孟玉瓒脑海中闪过沈若棠满脸愁容盈盈欲泪的模子,淡然道:“说中一半罢!母后不想沈承徽恃娇挟宠,目中无人,也担心孤步祖辈们的后路,更重要的是能与清河崔氏结为姻亲,无疑是给孤拉来一面坚实后盾,可孤目前不想充盈东宫。”
孙琤起身慢慢踱至孟玉瓒跟前,沉思道:“朝堂之上波诡云谲,如履薄冰,稍有不慎一步错,步步错,便再难以翻身。皇后此举,是为太子殿下着想,还请太子殿下思量思量。”
孟玉瓒眉峰微敛,“孤承认有崔右相相助,孤会如虎添翼,可孤才纳妾没多久,又添一位佳人,那些个写史之人会怎么写孤。”
“是因为这个还是因为沈承徽,其实殿下心里有数,何必说出来给微臣听。”孙琤素来爱笑,抿着唇角说。
这惹得孟玉瓒神色骇沉了一瞬,恨不得当场踹他一脚!
孙琤开玩笑归开玩笑,要不是这屋子里只有他们两个,给他十个胆也不敢这般调抗太子爷。
笑过之后,恢复正经脸色,孙琤略一沉吟道:“说到底沈承徽是南诏人,又是九王妃的陪嫁媵侍,若不是那长得像太子小青梅的脸,论身世背景,岂能比得了长宁郡主和崔右相孙女,只能跟着九王妃嫁给嘉王九爷,继续当她的媵侍,如今她有幸嫁给太子殿下当承徽,能依靠的也只有太子殿下您。”
孟玉瓒心里门清,又怎会不明白这个道理。
想到她万一没有嫁给自己,孟玉瓒的心被揪住似的,颤颤发疼。
让她置身于后宫漩涡里,他着实于心不忍。
“孤向来不是胸襟宽广之人,对于她,没有万一,她只能嫁给孤,也只能依靠孤。”
孙琤在心里暗暗土拔鼠尖叫,他没有听错罢?!
他确定自己没有听错,向来不近女色,像樽佛子的太子殿下竟然在他面前吃醋!!
看来他不能小看这位身份地位卑微的沈承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