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把今天和许明昌见面的事告诉他,顺便吐槽一番这个男人多无耻,还有和他深入讨论一些人性的问题,但他又有事。
不分场合,不分时间的有事,说忙起来就忙起来了。
她有心理准备的,只是此刻难免有些失落。
“我有话想跟你说。”
“明天,或者后天。”
罗永堂也不清楚自己什么时候忙得完,他永远都在做同样的事,一旦发现毒品的踪迹,开始各种摩挲,调查因果。
但吸食的人,靠这个为生,靠这个赚钱,甚至成瘾的人太多了,就如大海里的鱼,永远捞不干净。
犹如被火烧干净的原野,一到了春天就再次发芽,泛滥……死了一批老的,来一批新的。
所有接触过这个行业的人都说,这些人永远抓不完的,罗永堂也知道抓不完,可又不由得想起很小的时候,父母之间的对话。
罗雪梅哭着给罗寅擦药,她说,“辞职吧,不干这个了,我怕,每次看到你受伤我都很害怕。”
罗寅当时是伤了腿,在家休养,他笑着看罗雪梅,“没有人不怕的,每个人都怕,都像你一样怕就不让我做,那就没人做了。”
“我不管,反正我不要你做了。”
“你不让我做,别人的老婆也不让老公做,母亲也不要儿子做,孩子不让爸爸做,谁来做?岂不是乱套了。”
“反正我不管,阿寅!我就想我们一家人好好的。”
“谁都不愿意来干这个差事,那社会就乱了,谁都好不了,你明白吗?”
罗雪梅看着他,有点生气了,罗寅摸了摸她的脸,“先有国才有家嘛,难做的大家都知道难,也都知道危险,但总要有人做了,大环境才能好起来。”
她哭,他擦干她的眼泪,“你总不希望我们的永堂以后一出门就遭遇各种危险吧,啊?”
他们对话的时候罗永堂很小,还在做作业,但罗寅有句话他记了很多年,舍小家才能保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