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弟弟,在大庭广众之下他是无法公然对抗娘和全体宾客的。
一切都在我的计算之中,当年那个做事风风火火,直来直去的名家大少已经不在了,剩下的,只是一个在无尽的煎熬中变得心理扭曲的小人。
“弟弟,”我转动着轮椅面对他,握着他的手,用一种特诚恳的语气说道:“你知道,我可以的。”
“哥哥,我,”弟弟有些狼狈的看着我,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然而终究没有下文。
名大少坐着,名二少站着,大少和二少就这样对望着。
顾彩衣别过头去,眼中最后的期望也化为灰烬。
娘和在座的宾客是我最好的武器,我终于也夺走了弟弟最美丽的玩具。
大厅中的人多是老江湖,光棍的眼睛哪有不亮的,一看娘和弟弟都默认了,早已全都围了过来,向我陪笑恭喜。什么郎才女貌,英雄配佳人一类的鬼扯了一大堆。
我腿虽然废了,但耳朵还算灵光,刚才在大厅外面早就听你们说过这套词,那时的对象是弟弟。现在见风使舵,又给我用上了?这就是那些外表光鲜威风的大侠们的本来面目,真他娘的恶心!
当我遵守着游戏规则,同样虚情假意的应付着他们的时候,一阵雷鸣般的大笑贯穿全场,震的众人耳膜嗡嗡直响。它犹如凶猛的海潮,登时就把满堂的阿谀恭维之词扫得一干二净。有些武功平平的宾客甚至连手里的酒碗都掉在了地上。
弟弟和我同时皱了皱眉,此笑忒也无理,但就凭这笑声中蕴含的内力,发声者的武功就算跟弟弟相比恐怕也不遑多让。
在靠近门口的冷位上,一个魁梧的身形霍然站起,此人身着四品武官服饰,密须浓髯,豹额虎睛,走起路来龙行虎步,威风凛凛。
最引人注目的,是他背后负着的那把刀,刀长五尺有余,比寻常钢刀宽了一倍,茶杯口粗细的青铜刀把微曲,尽头处为一个半人半虎的兽头,生的狰狞凶恶,雕的栩栩如生。
《神异经西荒经》中有云:“西方荒中有兽焉,其状如虎而大,毛长两尺,人面虎足,口牙,尾长一丈八尺,扰乱荒中,名杌。”
有人小声嘀咕了一句:神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