泉州府,晋江县、灵源山。
山脚下,有一家简陋的茶铺,很小,只有五六张桌子,能泡一碗凉茶,让疲累的山林过客有个歇息的地方。
寂静的茶棚里没有半个客人,只有一个三十多岁的黄脸汉子,一手托腮,混浊的眼睛无精打采的看着茶棚上的粗布随着微风不住地摇摆,神色昏昏欲睡。
从老板到伙计只有他自己,无论进货、砍柴、烧水,泡茶全由他一人打理,一手包办。
正当他哈欠连天之时,“丁亮!”背后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声音不大,却包含着一种无可抗拒的威严。
那汉子如遭雷噬,后背猛地一振,打了一半的哈欠硬生生的憋了回去。已经快两年没有人叫这个名字了,只是每晚睡觉前,自己都要在内心喊一遍这个名字。
是他!他终于来了!
起立,转身。
混浊的眼睛变得精光四射,有些佝偻的身躯变得如苍松般坚实、挺拔,刚才那副无精打采早就抛到了爪哇国。现在的他,雄赳赳,气昂昂,就象一个全身披挂的大将军,在接受君王的检阅。
不知何时,茶棚前站着二十来人,高矮胖瘦,服色不一,一个个风尘扑扑,看样子都是赶了不少路。但是只有他,依然一尘不染,白衣,如那万轫冰峰上一朵盛开的雪莲。
“属下,惊涛堂旗下香主丁亮,参见东方右使,司徒长老、迟长老。”,黄脸汉子在微微愣了一下后,立刻单膝下跪,以日月神教专门的礼节向众人问候,不知怎的,声音已有些哽咽。
“起来吧。”东方不败出人意料的亲自扶起了他,拍了拍他的肩头,神色和蔼的鼓励道:“这两年辛苦你了,这次做得很好。”
听到这里,丁亮心头一热,鼻子一酸,几乎滚下泪来。谁能想到,当年曾经在一夜之间横扫湖广七县,犯下十一桩大案的金面阎罗丁亮,竟然会落魄到窝在这个荒山野岭开茶铺当店小二的境地。
但现在,能亲耳听到一句东方右使对自己的称赞,让他感到之前付出的一切都是值得的。
有的时候,领导驾驭下属并不一定非要声严色厉或者单纯以利益相诱,一句投其所好的暖心话,一句恰到好处的赞美之词,都足以激励士气,让下属觉得你重视他、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