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立德说:“封建思想,我死了,你就端盆摔瓦别人能怎么着。”
蒲幺美摸着肚子忽地看着蒲立德笑,笑意带了几分冷嘲。
她起身回屋,一边走一边淡淡说:“爸,你忘了。我十八岁那年除夕,你喝醉酒了趴在桌子上哭着问我,咋不是儿子。你说你要是有个儿子,也不至于让村里人现在就算着你死了以后田地归谁……”
蒲幺美的声音很轻,落在蒲立德的耳里却似擂鼓。
蒲立德张张嘴到底一句话也说不来。
再老实的人一辈子也有几句不是的话,偏偏这话说给了蒲幺美。
蒲立德不知道该如何和蒲幺美解释,他只是看着倔强的蒲幺美想起了死去的妻子。
他想是他老了,不懂下一辈人的事,蒲幺美要生就生吧。
大不了就是罚款拆家,换家里多添一口人。
也值得。
父女俩各有各的心思,从这开始一直僵持着。
直到蒲幺美即将临盆,要生那天蒲家出了一件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