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夫人看向景阳候,他无动于衷,仍然在喝茶。
“夫人,晚棠切切实实是侯爷的女儿,妾没有撒谎,晚棠那双眼不是和侯爷一样吗?”冯姨娘艰涩开口。
这么多年,她都不曾再试图辩解过,毕竟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可她不愿意晚棠被当着面儿地说成是杂种。
晚棠不是。
侯夫人冷哼,看向晚棠。晚棠生得比冯姨娘年轻时还好看,那双眼结合了冯姨娘的温婉和景阳候的风流,真真是勾魂。
她磨磨牙:“规矩都白教了?我训话,何时轮得到你插嘴?奉茶!”
冯姨娘抖了抖。
晚棠垂着头,指头微微蜷起。
紫烟端着托盘走到冯姨娘跟前,托盘上放置着一杯热气腾腾的烫茶。
冯姨娘吸了口气,颤着手把茶端起。
葱白的指头瞬间被烫红,她忍着痛,抖着递到侯夫人跟前:“夫人请喝茶,有点烫,夫人……啊!”
侯夫人作势要接,只是还没接到手里就故意碰翻了那杯茶。
滚烫的茶水尽数翻在冯姨娘的手背上,烫得她惊呼出声。
景阳候紧张地站起身,但是看了侯夫人一眼后,到底是没过去:“本侯去看看贤婿,问问他书读得如何了。”
竟是一个字不敢帮腔,落荒而逃。
一旁的宋芷云幸灾乐祸地看着这一切,这时候才抚着心口道:“姨娘如此大呼小叫做什么?吓我一跳。”
侯夫人扭头看过去,安慰道:“你如今是双身子,可受不得惊。”说完瞪向冯姨娘,“嬷嬷,把她带去隔壁,教教规矩。”
晚棠一直安静地垂着头,用余光观察着这一切,只是指甲早已经悄然抠进掌心,几乎快把皮肉抠破。
哪有那么容易忘记的?不过是冯姨娘想让她少遭点罪,出了这个主意。
她“失忆”后,侯夫人故意当着她的面磋磨过冯姨娘,但她很听冯姨娘的话,眨着懵懂的眼,骗住了侯夫人和宋芷云。
从那以后,她们母女俩在宋芷云母女处,各自受磋磨,晚棠少了一份侯夫人的打骂。
隔壁很快传来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