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闲神色淡然。
宁楚楚:“可季城主见不到房悬,房悬不会见他的。”
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京都不知有多少双眼睛盯着房家。
房悬岂会在这个时候招惹是非?
看着面色苍白的宁楚楚,他并未直接解释,而是转头看向王端。
王端知道,这是林闲对自己的考验。
他想了想,挠了挠头道:“弟子愚笨……”
林闲解释道。
“季城主并不需要见到房悬,他只需往门口一站,就能知道房悬的态度。”
“试问,你若是房悬,知道杨政在南庆的所作所为,你会怎么做?”
“念及旧情,或许还会保,若是保不住,便直接割舍,应断则断。”
“可房悬并不是一个念旧的人,当他知道自己的好学生,偷偷摸摸地搬弄是非,往自己头上扣屎盆子,企图将他这位恩师拉下马来的时候,他会让一切罪证,消失的干干净净。”
“他会见季城主,并叮嘱季城主,一切从严,以陛下的安排为准,然后私底下派人前往南庆,斩草除根。”
“届时杨政身死,他房悬依旧高高在上,不沾凡尘。”
说到这,林闲顿了顿,给了两人理清脉络的时间。
又道。
“若是他闭门谢客,谁也不见。”
“呵,那京都可就要变天了。”
这是一个简单的利弊问题,当房悬认为一切尚可挽回时,他才会做好表面工作;可若是一切覆水难收,马上就要被诛九族了个屁的,演戏已经毫无意义,那么这位三朝宰辅,便会让世人知道,这数十年的苦心经营,绝非虚度。
“所以,陛下是希望季城主去拜访房相的!”王端似是想通了:“因为这样,相当于给房相吃了一颗定心丸,让他认为陛下只是想敲打,而并非撕破脸皮。”
“老师先前就说过,陛下尚未准备妥当,所以才会让季城主去京都!”
见宁楚楚还迷迷瞪瞪一头雾水。
林闲不由得摇了摇头。
宁动想不通很正常。
朝野上的弯弯绕绕,勾心斗角,又岂是那么容易可以窥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