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昌平眉目间多了几分黯然,一副压抑心痛的模样,把一位父亲的忏悔演绎的淋漓尽致。
“小茴,是爸爸不好……”话至一半,晏昌平连忙改口,“当年乔华珺诬陷你偷手表的时候,我应该站出来替你证明清白。怪我当时只是个办公室小科长,我需要乔家的人脉,所以不能违背乔华珺的意思。有了晏乔后,要不是有我在中间周旋,乔华珺早就想和你解除关系了。”
晏昌平和乔华珺夫妻俩果真是一丘之貉,遇事时第一反应都是把锅扣到对方头上,有种大难临头各自飞的即视感,能和谐到三年前才离婚简直是奇迹。
都到了这一步,晏茴索性问了一个困惑多年的关键问题,“为什么要把你的手表送给我,当作礼物的话,大可重新给我买一块女孩子用的,而不是你自己用过的?”
晏昌平沉默着。
他不知道怎么向她解释,是他一时贪念,想在她身上留下自己的痕迹,别的方式怕吓到她,只好换了另一种方式,把自己佩戴多年的手表送给了她。哪里会知道,恰恰因为一块手表,让乔华珺看出端倪,编排出后面一连串的事端来。
见晏昌平被问的不说话,晏茴只当是他和乔华珺撺掇好了的,“算了,你不说也没关系,过去了这么多年,知道了也没意义。”
“如果你真觉得对我有愧的话,还麻烦晏厅长手下留情,陆呈泽对我来说很重要。之前你给他使绊子害他进医院,我可以既往不咎。往后,你再敢伤他分毫,我便与你拼命。”
她的一字一句,好像一点点的碎冰凝结,汇聚成锋利的冰刃,一刀又一刀剜着晏昌平心尖上的肉,连同他的整个灵魂也被撕的稀碎。
晏昌平垂在桌下的手紧握成拳,手掌被指甲抠出一排整齐的月牙,留下一道清晰的血痕,情绪翻涌之下,他几乎用气音在逼问:“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为了姓陆的,竟然对着于你有十多年养育之恩的父亲撕破脸,他算什么东西,值得你为他拼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