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沅一惊,还没来得及推辞就被强硬地塞了令牌到手里。
她一个在这场夺嫡之争中几乎影响不到谁的人,她不认为给她暗卫是为了控制她或是怎样,宣文帝的做法……难道真的是在担心她的安危?
她内心复杂,忽然想起薛老夫人以前劝她别太痴迷顾令璟的一句话——男人爱在哪里,利益就给到哪里,什么真不真心,只看他屁股往哪儿歪就是了。
而宣文帝此举……可以说堪称诚心了。
即使是从前的谢昭,他也给了自己能给的最大殊荣,冒天下之大不韪给她女儿身做状元郎,三年高升,即使在她身败名裂,人人喊打之时,也顶住了朝堂压力,给了她上书房行走的位子,叫她不至于完全隔绝朝堂。
难道他这些年因为疼爱而冷待太子,真的只是因为他脑子不足,无法抗衡丽妃与林家?
谢沅忽然有些不确定了。
回到薛府,含梅上前低声禀报:“姑娘,何良回来了。”
谢沅一顿:“叫他进来吧。”
她坐在院中石桌前,静静等着。
何良被派去追查老夫人了,不知结果……是不是她愿意看到的那样。
何良很快进门,上前行礼:“姑娘,伯府老夫人的确不简单。”
见谢沅不语,他继续说道:“先前您送她去京郊别庄的前夜,她就秘密留了封信给顾世子,应当是告知始末,以及自己的下落,后来京城发生的所有事,老夫人都清楚,所以能在您恢复身份的第一时间回京;还有您第一回准备和离时,老夫人摔的那一跤,其中虽有谢昭的算计,但也是她自愿,只为用苦肉计留住您;
以及从前……您给老夫人的东西,都被她悄悄送去了顾世子兄妹的库房,她对伯府的掌控也没有我们想象中那样弱,基本发生的所有事她都知晓并清除,但她却眼睁睁看着您被为难,甚至当初顾三姑娘那碗安神汤……都是她故意喝下,为的就是叫您在祠堂多跪些时候,反省自己错在哪里,只是没想到含梅竟直接闯去了寿恩堂大闹,她不好真的坐视不理,这才叫人去救了您。”
谢沅身体僵硬了好半晌,才堪堪放松下来,苦笑一声:“原来我真的识人不清。”
瞥见何良欲言又止的神色,她道:“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