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独朱雄英这一桌,他这一觉睡得极其舒坦,哪怕在讲堂中,哪怕李时中那抑扬顿挫的讲课声像老钟般敲打着耳膜,他依旧像一只慵懒的猫,缩在案上,甚至流出了丝丝缕缕的口水。
好景不长,正在他梦里悠哉骑马跑在大明江山的广袤原野上时,突然感觉后背被人戳了一下,紧接着又是两下。
“谁?”朱雄英皱着眉,迷迷糊糊地抬起头,目光还未聚焦,便看见一张脸冷冷地盯着他。
那是一位身着浅绿色绸衣的少女,眉目如画,眉宇间透着几分英气。
她站在桌边,手里拿着一支薄薄的竹尺,微微俯下身子,居高临下地看着朱雄英,似乎对他在课堂上的“酣睡”行为极为不满。
“哟,这位是……?”朱雄英揉了揉眼睛,勉强打起精神,懒洋洋地开口,“同窗?可本太孙怎么没见过你啊?”
少女闻言,目光里更是多了一抹冷意。
她冷哼一声,声音清脆,却带着点不客气:“我是徐妙云,被皇上钦点来书院听课,刚入学,自然不认识你。倒是太孙殿下大名鼎鼎,才上课一会儿便睡得这么安稳,真是开了我的眼。”
“徐妙云?”朱雄英眨了眨眼,愣了片刻,突然反应过来,“啊!你就是那位徐达将军的女儿?”
“怎么?太孙殿下终于想起来了?”徐妙云面色平静,语气中却透着淡淡的嘲讽,“看来您这记性,也和您治学的态度一样,不太可靠。”
朱雄英听到这话,心里顿时有点犯嘀咕:“这丫头怎么这么冲?难道我和她有仇?”
他坐直了身子,眼神在徐妙云身上扫了一圈,发现这位少女虽衣着素雅,但举止间带着一股难掩的英气,和那些被严格教养出来的大家闺秀截然不同。
她的语气,虽说有些不敬,但倒也不显得无礼。
“唉,你这小竹尺戳得可真疼。”朱雄英伸手揉了揉自己的后背,故意苦着脸说道,“本太孙只是趴一会儿,休息休息,何至于劳动你出手啊?”
徐妙云抬起下巴,冷冷地看着他:“先生讲得辛苦,其他同窗听得也认真,偏偏太孙殿下您在这里呼呼大睡。要不是影响了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