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李悦柔从正房的大门走出来时,整个人被抽空一样,似没有灵魂的躯体,颤颤巍巍,老态龙钟般,蹒跚着脚步。连她自己都不知道是怎么走回自己的小院的。当看到自己的孩子,她还是强打精神,忍住大哭一场的冲动,为孩子准备饭菜。没错,是自己准备。自从她进入陆府,就从来没有上过陆家的饭桌,都是自己做。
就这样孩子开始到外边上学,她则成为了陆府比下人还下人的奴仆。
陆尘远从小就知道自己母亲的不易,虽然从小受陆府其他子弟的欺负,尤其是他那两个同父异母的哥哥——大哥陆远寿、二哥陆远愁,对他更是变本加厉;但他从来不会把自己的委屈告诉母亲。知道自己上学堂的机会来之不易,所以刻苦万分。成绩一直保持在前列。这让学堂的先生非常喜欢。也让母亲感到欣慰。
也正是他的优秀,招来了大夫人陈兰溪的忌惮。
在陆远尘刚十四岁还未成年(大靖王朝十六岁为成年),就被大夫人利用手段弄进了军队,当了一名小卒。
本是豆蔻年华,却被恶毒的大夫人,利用不光彩的手段送进了战场。作为母亲可谓是肝肠寸断,伤心至极。可她一个乡村出身的妇人又能怎样,只能是以泪洗面,日日祈祷。只希望老天长眼,厄运不要落在自己孩子的身上。
也许老天真的睁眼了,陆远尘到了军队后,并没有像陈兰溪希望的那样被直接送上了前线,而是成了一个伙头兵。而他也凭着自己的机灵劲,受到了不少同卒的喜欢。
在他们这个伙房里有一个怪异的老头,疯疯癫癫,整天胡吹大气,有时还自言自语,邋遢至极。几乎没人愿意与他亲近。劈柴运炭,扛米扛面,一些脏活累活,没人干的活几乎全塞给了这个老头。所有的人都觉得很正常。
只有陆远尘从小受欺负,心知被欺负的滋味,所以时常来帮忙。时日一久,两个人也算熟络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