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理寺同刑部多有往来,对她的事情也是略有耳闻。
吕防不知道她叫自己作甚。
反正以他这种出身平平、不上不下的状况,断然不敢轻易惹恼她。
既怕自己看多了喜欢她这张脸,又怕自己得罪她。
故而整个人都显得忸怩不安起来。
桑觅全然没管他的眼神在躲闪些什么,直截了当地问:“你们大理寺,是查杀人案的是吗?”
“呃,这是在下本分……”
吕防低着头回道。
她又问:“查人杀小乌龟吗?”
“什么?”
吕防不明。
桑觅说:“我的小乌龟,它被人杀了,你们能帮我查一下吗?”
“呃,二小姐就别拿在下取笑了……”
吕防此时此刻才有所恍然,心想传闻诚不欺他。
一番闪烁其辞之后,他恭身道:“在下还有要事处理,先行告退了。”
桑觅不禁有些失魂落魄,不懂诸多言外之意的她,还是明白对方此时并不打算搭理她。
失落小半刻后,她又忍不住在心里骂骂咧咧起来。
果然是不洗澡的狗官,并不打算帮她查案。
狗官横行,怪不得逮不住她这个穷凶极恶的杀人凶犯。
当然,桑大人不在此列。
桑大人太忙了,桑大人也太善良,猜不到她会杀人行凶。
不怪桑大人,只怪她杀人不眨眼。
……
彼时的谢择弈刚收到了一封家信。
母亲苦口婆心地劝说他听从大哥的安排,为家族大业以作考虑,剑未到出鞘时,不可出也。
他不懂这些人拐着弯在说什么,前不久南方的水坝修筑工事大案几近了结。
大案移交望京会审后,诸多贪官污吏下狱待斩。
几年前,主修水坝的官吏挪用公款大肆贪墨,两个月前工事落成后没多久便坍塌了,淹了大半个县,死了数千人,近万人流离失所,亟待救济。
案子能够了结,那些死去的人,就好像冷冰冰的笔画一般,只留下卷宗上的潦草几笔。
本朝此等前所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