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
短暂的心理摇摆过后,他敛起所有扫兴的思绪,任凭心脏被这句话融成一滩春水。
“南絮。”谢京肆暗深的视线和她的眸光对上,蓄满柔意的语调从喉间溢出,“你也很好。”
真诚、坚韧……仿佛世界上所有褒义的溢美之词放在她身上也不过分。
从前的他永远也想不到,看似纤弱的南絮会经历那么多波折和痛苦,寄人篱下的委曲求全,亲生母亲的偏心和视而不见,还有继兄的欺辱觊觎。
曾经那一幕的场景他已经记不太清了,但不会忘记的是当时女孩控制不住发抖的身体,和滚落出眼眶的眼泪。
她还那么小,却遭遇最恶心的事,身边没有一个人能够安慰她、帮助她。
除夕夜里寥寥几句带过的只言片语,却藏匿着足以摧毁一个人意志的深渊。
难以想象南絮是如何顶着狂风骤雨一步步挺过来,在悬崖峭壁上生根发芽,开出一朵朵柔嫩不屈的小花。
无法言喻的心疼在此刻才后知后觉地慢慢席卷上来,好似一把锤子在敲击心脏,传出一阵接着一阵生闷的痛楚。
南絮被谢京肆拥入怀中,他们的身躯密不透风地贴在一起,彼此的体温和力量隔着冬季衣服向对方源源不断地传递着。
两颗心也因此紧紧相依,安静地感受到心脏一下一下擂鼓,加速的、稍显剧烈的心跳搏动声混合在一起,分辨不出哪一个是自己的。
这是一个不掺杂任何狎昵情欲的柔软拥抱,温暖的感觉如水般包裹上来,舒服到全身心都发出喟叹。
嗅着鼻端充盈的薄荷香,南絮紧绷的弦线放松下来,所有恐惧的、后怕的、排斥的情绪都随风而去,漂泊的灵魂找到了属于她的归处般安心。
“我要回京市了。”谢京肆一下没一下地轻抚着她柔顺乌黑的长发,“明天晚上。”
他负责的项目出了一点问题,最迟大后天得做出解决方案,他得早回京市处理。
另一方面,今晚对孟铮下手时没控制好力道,他刚才带着满身伤跑了,必然要在病床上躺十天半个月才行,以孟家的背景还不能把他怎么样,但他没想放过孟家。
欺负他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