诅咒帝王,妄议储位,哪一项拎出来都是死罪。
秦氏心中惊涛骇浪,甚至开始怀疑起,自己的女儿当真与谋逆案没有关联吗?
至于谢映容所说的七皇子,秦氏只当她是在胡言乱语,一个不受宠的病秧子皇子,如何能登上大宝?简直痴人说梦。
眼见着谢映容吃干净了饭菜,秦氏敷衍着宽慰了几句便匆匆离开。
为了让女儿的死顺其自然,她所准备的药物发作时间较慢,人看起来更像是虚弱得病,慢慢损耗而死的。
这样奇妙的药物自然是来自于千机阁。
秦氏吩咐马夫加快些速度,今夜从容儿那得来的消息太过惊骇,万一容儿胡言乱语,让狱卒听去了,只怕会惹下大麻烦。
她只是个内宅妇人,拿不定主意,还是说与谢恒,让他来做主为好。
秦氏走后不久,谢映容便陷入了昏睡。
深夜,一辆青布马车出现在刑部后门外,驾车的是一名灰衣男子。
他头戴斗笠,看不清面容,唯有腕间带了一条菩提串珠。
车轮在石板路上发出骨碌碌的声响,守城门的士兵得了命令,悄然放行。
城楼之上,巍峨如山岳的男子负手而立,目送着马车行远。
天光熹微,橙红的日光破开云雾,落下一片薄纱似的光影,唤醒了沉睡中的村落。
谢惜棠与程淮两人换了婆婆提供的粗布麻衣,又买下了隔壁的一辆驴车,朝着城镇的方向驶入。
此处最近的城池并非京城,而是宛城。
待二人赶到城门口已是午时,一旁支的茶摊子坐满了人,进城的队伍也排得很长。
卫兵们手中拿着画像,每碰到年轻女子便查看得分外仔细,像是在寻什么人。
程淮眉目微压,将谢惜棠头上戴的帷帽拢了拢:“我去打探下消息,你就在这儿等我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