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自然是好心,可是我听到这些话题反而更是紧张。看着铜镜里披头散发的自己,我简直就要绝望了——我怎么看都是不折不扣的“外来者”,要有多可疑就有多可疑!好半天我丧气地摇头道,“我头发就那么点长度,怎么也弄不出你们那种发鬓来的;借我两根钗子,我自己把头发束起来就是。”小姑娘忙找了两支乌木钗来。我胡乱把所有头发都盘在头顶,拿钗子固定住,也就算那么一回事了。“这样倒也好看,”糜夫人安慰地说道。
我只能苦笑。总之我就像鸽子群里的乌鸦一般,怎么刷白都是藏不住。在我五心烦躁的时候,徐庶终于出现了。“贺小姐,使君有请。”他就这么一句话,别的啥也没有,脸色仍然足够阴沉。
我不安地跟着他到了前厅。门口站着一个身材瘦长的中年男子,穿着一身做工考究但是很旧的浅灰色深衣,衣服洗得发白,连繁复的花纹都快几乎看不出来了。待我走近了,他微微一礼,说道,“贺小姐…”他说了这几个字就停了下来,明显地愣住。
我比他还惊讶,下巴都快掉地下了。好半天,我声音发抖地喊了一声,“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