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太太早已吩咐他们将长挂鞭炮放在门卫室,子夜时刻一到,就点燃长挂鞭炮。当然,大年三十晚与正月初一的两挂长鞭炮是老板送的,买了他们那么多货,在提货时,吕香儿又请求他们送了两幅鞭炮。
谢一忠已经起身到大门外,将长挂鞭炮蛇状地放在地面,用炭火点燃了鞭炮,老宅大门口,声音巨响,火光四射。谢一忠回头看了看,发现谢一安并不在身边。他伸头向门卫室看了看,哑巴用手比划着,一安已经进去了。
谢一安无心再看燃放的鞭炮,他担心连续的鞭炮声会将香儿吓醒,他不忍心她被惊吓。他揣摩太太应该熟睡,蹑手蹑脚进了内宅。轻轻走到香儿卧室门。香儿卧室并没亮灯,他轻轻唤了声:“香儿,香儿!我是一安哥,如果醒了,我在外面,别怕!”
卧室内没有回应,谢一安等了几分钟,仍然寂然无声。想来香儿太累了,如此大的鞭炮声没有惊醒她,那就安心地睡着吧!香儿!
谢一安离开后,香儿挪动了一下身子,其实,鞭炮声响起没有多久,她就惊醒了,她睁开眼睛,一团漆黑,如闪电般,鞭炮炸响时的光亮偶尔在黑般的黑暗中晃亮一下,又重回黑暗。想起在章妈妈过年时的情景,不知今晚他们是否想起她?章之文是否忘记了她?
想着,想着,她听到了一安哥的轻声敲门声及呼唤声,她知道一安哥肯定担心她是否被鞭炮声炸醒了。守岁很辛苦,那就让一安哥安心去睡觉吧!于是,她假装熟睡着,一安哥果然信以为真,他离开了。
吕香儿睁着泪汪汪地眼睛,漫无目地地注视着黑夜,泪水越淌越多……思家,太苦了!在思家的痛苦中,吕香儿又模模糊糊地睡熟了。
第二天,正月初一,天末曾完全放亮,外面,四周,又是噼哩啪啦、轰轰声地响起,连绵不断,那是家家户户喜迎新春的炮竹声。吕香儿揉揉双眼,迅速起床,她记得姚太太说过,正月初一早点去十八街的关帝庙烧香。
吕香儿出得卧室,快速跑到厨房,桶子已经备好热水,她将兑好的温水装在一热水壶内,让香儿赶快去侍候太太洗漱。
吕香儿嘴巴甜甜地给桶子妈拜了年,桶子妈塞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