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好,我这便回去担一担过来。”邓元皓扔下锄头就跑向田埂。
“哎,大哥,你顺便帮我瞧瞧灶上的猪大骨炖得如何了,若是炖干了你就多添些水,再添几根大柴!”
“哦,知道了!”
邓元皓应了一声,便飞速朝山脚奔去。
山脚处众人忙得不可开交,而在街市旧巷的尽头,蜷缩于墙角的邓小花正瑟瑟发抖,她抚摸着右腿残肢,暗自祈祷能躲过此劫,否则,她的左腿也会被打残。
此时,邓小花浑身酸臭难闻,蓬乱的头发上沾满了腐烂的食物残渣。她低头瞅着红肿溃烂的十指,泪水再度潸然而落。原本以为随爹进城能享福,岂料,那竟是她们噩梦的开端。
刚来那日,她被两个壮汉拖至那王婆子对面屋子,那婆子瞅了一眼她左眼下方的胎记,旋即便打发她待在后院浣洗衣裳。院子的前后两处出口皆有人严加看守,门外有人每日扔给她两个冰冷梆硬的窝窝头,那便是她一日的口粮。每日一睁眼,等待她的便是永远洗不完的衣裳,稍有不从便会招来无休止的毒打与谩骂。
两日之前,因她实在累得爬不起来,起晚了些,结果便被那王婆子差人将她右腿打折。今晨天还未亮,她便趁看守之人打盹之际,偷偷钻进泔水桶,方才逃出那魔窟。
全身湿漉漉的邓小花又冷又饿,寻思她娘和堂姐的状况也好不到哪去。她娘当晚就被人带去前院,如同她爹邓大山一般,一去便杳无音讯。
而堂姐邓大花,于最开始的那晚,还能听到她的惨叫声,不知怎的,第二日下午便被带出那后院,至此,再未得到她的任何消息。
邓小花未曾想到往日温厚和善的亲爹,竟是这般猪狗不如之人,将她们三人卖入那座院子,拿了钱便跑得无影无踪。
思及于此,邓小花决定先寻些吃食填饱肚子,再回去将此事告知阿奶,定要救回她娘,毕竟,她们既是婆媳又姑侄,她就不信阿奶会坐视不理。
邓小花甫一起身,就险些一个趔趄,待她倚墙站稳,却又听到远方传来渐趋渐近的高呼,吓得她赶忙蹲下身来。
蓬头垢面的男子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不断磕头求饶:“好汉饶命,好汉饶命啊!”
此话一出,躲在墙角的某人顿时瞳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