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避免冲突,却不代表他是傻子。
当日秋猎围场,就是景柏蕴派人,试图杀他,然而阴差阳错,却被文楚嫣所救,他这才避过一劫。当时他就察觉到了异常,只是隐而不发罢了。
去了南疆之后,也是在景柏蕴的授意下,他的行踪屡次泄露,被余慎抓住机会,一再派人刺杀。
直到边境围剿那日,虽然不知道,为何景柏蕴在最后关头反悔,并未出手。
可依旧无法改变,他数次对自己起了杀心的事实。
无人知晓,从意识到这点之后,景舒珩便已经,不再把景柏蕴,当成自己的兄长。
即便看起来,他优柔寡断、迟疑不决,似是在顾念兄弟之情,是个纯善敦厚之人。
但实际上,却如文楚嫣所说的那样,景柏蕴已经把他视为敌人。
若他再继续犹豫不定,那等景柏蕴登基之后,等待他的,只会是一道赐死的圣旨!
从他被迫入局的那一刻起,就已经注定了兄弟阋墙,兵戎相向!
既然如此景舒珩从太师椅上起来,拉开书房的门,大步朝外走去。
与此同时的将军府,文楚嫣在春桃的搀扶中,来到封芸芸的住处。
此时的封芸芸正被几个下人死死的压在地上。
她的头饰凌乱,头发散落,刚养白些许的脸颊,重重压在地上,深灰色的泥土,蹭在脸上,狼狈极了。
文楚嫣缓缓上前,金丝翠竹绣鞋出现在眼前时,封芸芸知晓是文楚嫣来了。
于是她挣扎的愈发激烈,声音尖锐刺耳,带着凄厉与怨毒:“文楚嫣!你个贱人!荡妇!你趁着韩大哥不在,勾引外男!你不守妇道,毫无廉耻!你下贱!”
听着她各种污言秽语,文楚嫣并不生气,坐在六子搬来的椅子上,狭长的凤眼轻飘飘的,落在她的身上。
“只是勾引外男吗?”她漫不经心:“你那密信上,可不是这么说的。”
听到这话,封芸芸身子一僵,眼神闪过慌乱之色,竭力抬头,朝着文楚嫣看去:“你”
文楚嫣莞尔一笑,声音温婉:“你说珩王未死,被我私藏在府上,说我图谋不轨,让韩冬一定小心,还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