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奇妙,这是她近十年里,第一次在生日这天吃到了蛋糕。
父亲去世后,不满十五岁的周瓷被亲戚收养,大人们有一套能自圆其说的理论,比如,他们会认为她一个女孩子读那么多书没有用,就扣着父亲留给她的钱,不肯缴纳学费。
再比如,觉得她小小年纪就没爹没妈,一定是生辰八字太硬了,于是便自作主张地去派出所给她改了生日。
从那之后,这个世上除了周瓷自己,就再也没人想得起她真正的生日了。
集市这边不好停车,周瓷来的时候把车停在了外面的露天停车场,吃完饭再悠哉哉地散步过去也没有很远,但沈渡没一会儿就开始喊累,抓着周瓷的卫衣帽子不放:“不走了,找个地方休息。”
这挂在脸上的娇气劲儿,还不如刚才那个四岁小女孩成熟。
可这人幼稚归幼稚,力气是真的大,周瓷试了试,还是没能把可怜的帽子扯回来,不由感慨一定是最近工作太忙,都没时间去健身举铁的缘故。
沈渡看她踮着脚蹦蹦跶跶地来够帽子,觉得好笑,倏地松开手,宽大的卫衣帽便顺势盖到了周瓷头上,一下子遮了她大半张脸,露出一点尖尖的下巴。
那皮肤白得晃眼,更衬得刚吃过饭的红唇娇艳欲滴。
眸底有深晦的暗影一闪而逝,沈渡别过脸,掌心用力一揉,帽子就往下沉了沉,把周瓷整张脸都给盖上了。
“沈渡!”
这人没完了是吧?
周瓷有些来火了,手忙脚乱地把帽子摘下,视线恢复清晰,就看到沈渡居然伸长了手脚,自顾自坐在了路缘石上,还大方地拍拍旁边的位置,冲她挑眉:“请你吃了蛋糕,陪我坐坐也不行啊?”
周瓷不可思议地瞪大眼:“你管这叫……请?”
头一次见过这种请法,还怪新鲜。
周瓷有点想笑,又觉得这会儿笑了太没面子,便咬着后槽牙硬生生忍住了。
沈渡保持着心慵意懒的坐姿,轻飘飘睨她一眼:“知足吧,这是我长这么大,第一次开口问人要东西吃。”
哦,要这么说的话,倒也确实很有含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