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章淮也在这里,一定会拿出小本子记下秦修文的升职之道。
谁会不爱听好话呢?关键是该以什么样的形式在什么样的时机输出好话。
秦修文厉害的地方就在于他说出来的好话不油腻,配上一本正经的严肃脸,冷笑话都像是有了学术论文的调调。
沈渡听笑了,耐人寻味的笑意落在眉梢眼角,他慢条斯理地吃起饭来,不忘夸赞道:“你这张嘴,可真值钱。”
这边的菜系偏酸甜口,沈渡记得有人说过,心情不好的时候,吃点甜的会不错,那块造型精美的甜品就被他吃掉了大半。
秦修文其实不饿,就算已经到了午餐时间,他也没有急着吃饭的想法,可沈渡这会儿既不赶他走,也没有再开口说话,显然是等着他进一步询问,也意味着他站在这里,还有别的用处。
过去的四年里,秦修文在工作上的主动性更强,沈渡反而是懒得发号施令的那个。
从来都是秦修文按部就班地把沈渡的一切打点好,沈渡照本宣科地去做而已。
一旦脱离了工作范畴,两人极少有私底下的交集。
这还是第一次,沈渡有把他当做自己人的意思。
谈不上受宠若惊,却也真的再度令秦修文感到诧异。
“二少,”秦修文定了定神,转过身来,主动打破沉默,“您介意再添双筷子吗?”
沈渡眼尾上翘,勾勒出稍显愉悦的笑意,神态比刚才更认真了一些,意味深长道:“看来你的脑子更值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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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瓶子不值钱,是个赝品。”
这是周瓷看到酒店发来的照片后,说的第一句话。
如果是真品,一亿元的索赔还算合理,毕竟私人藏品的意义远大于艺术作品本身的价值。
可对方咬紧了说这是两千七百多年前的古希腊文物,在三年前的拍卖会上以六千八百万的价格购入,周瓷便知道,这瓶子的主人要么是说谎,要么是被人家骗,当了冤大头。
周瓷语声淡淡,却让叶晓大为振作,立刻破涕为笑,可怜兮兮地追问:“那我可以不用赔那么多钱了?”
“赝品是毋庸置疑的,就看对方这么不依不饶,到底是出于什么目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