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若颜一怔,又听老头子絮絮叨叨地说下去:“唉,说来这孩子也苦得很,一夕之间家破人亡,剩下他一个活是不想活了,又摊上百晓阁这一大堆人指着他,死不能死的,所以这些年酗酒成瘾,遇到你还有那晏小子之后,才又有了点儿活气。”
“不过我跟你说这些干啥,左右你也是半截身子入土的人了,赶紧回去准备后事吧。”
他说完要走,楚若颜忙道:“老神医,此事能否代为保密?”
秦老神医瞅瞅她:“保密倒是没什么,关键是你寒症发作,一次会比一次猛烈,你确定你能瞒得住?”
楚若颜抿唇不语,秦老神医叹口气:“成,你这妮子,犟起来跟琅小子也没个两样!”
他又摸出一小瓶药给她,说是驱寒用的。
楚若颜道了谢,从天一酒楼出来,天已经亮了。
街道两侧渐渐有行人身影……
王通迎上来问:“大姑娘,您还好吧?昨儿夜里……”他亲眼看见她昏迷,然后被那个红衣白发的男人给抱进了酒楼!
楚若颜裹了裹衣裳道:“没什么,昨晚为救晏首辅受了些风寒,秦老神医妙手回春,已不妨事了……”
王通这才“哦”了声,赶忙拉开车门。
回到菩提院,她倒头就睡。
这一觉睡到下午,醒来时外面有些吵嚷。
“玉露,出什么事了?”
楚若颜迷迷糊糊起身,披上件外衣还觉得冷,便又将狐裘裹上。
玉露连忙冲进来,惊喜叫道:“姑娘、您终于醒了!外面……外面您还是亲自去看看吧!”
楚若颜一怔,起身出门。
国公府外,正门大开。
一箱接着一箱的礼鱼贯抬入,旁边的小江氏嘴巴张得可以塞鸡蛋了。
“聘金两箱,聘饼一担。”
“三牲两对,椰酒四支。”
“四京果一担,茶糖两箱。”
“香炮镯金五抬,帖盒若干……”
记账的管事都快念不过来了,围观的百姓发出惊叹。
“天,这当真只是来提亲的吗?”
“都抬进去快二十箱了吧?”
“金枝玉叶怕是也不过如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