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氏原还看乐呵的脸瞬间僵了,楚若颜也头皮发麻,赶紧站起来:“诸位,还是别为难他了,若颜收拾收拾这就准备出门吧。”
亏晏铮想的出来,把国子监祭酒、天下文坛的大儒请来作催妆诗。
她哪有这么大的面子啊?
周嬷嬷赶忙把金缕罗扇塞到她手里,楚若颜拿扇子挡住脸,就被玉露扶着走出了大门。
“来了、来了!”
“快看,新娘子出来了!”
外面的锣鼓声未绝,喧闹的人声便如滚沸锅炉般炸了开来。
只见无数或好奇、或艳羡的目光望过去,却只能看见那道窈窕身影停在了大门口。
“新妇出门,别父母——”
只见楚若颜扶着玉露的手,朝着父亲的方向跪了下来:“父亲教诲,女儿谨记,多年深恩,难以言报,唯愿父亲珍重万千,得养天年之久!”她咬着嘴唇强忍泪意,脱开玉露的手,深深拜下去恭叩三下。
楚淮山眼眶一涩,亦是握紧拳头才勉强维持平静道:“嫁人之后,要为夫分忧……莫再挂念家中,知道吗?”
听见那明显强压哽咽的声音,楚若颜几乎就要忍不住揭开扇子,再看父亲一眼。
还好玉露及时按住她的手,小声道:“姑娘,再忍忍,姑爷已经到了!”
这时身后传来沉稳的脚步声。
跟着是那道再熟悉不过的清冷声线:“小婿晏铮,见过岳丈。”
楚若颜微微侧目,只见那道也着了红的身影似乎屈膝,竟如她一般跪了下来。
楚淮山也有些惊讶,毕竟这新郎迎亲,鲜少有这般大庭广众下跪女方父母的……可旋即就明白过来,他这是在让她安心。
一时间百感交集,想起头次成亲时,莫说跪父了,就连人影也没一个来。
可如今,珠联璧合、人影成双,又怎能不说是另一番造化?
“好了,都起来吧,别耽误了吉时。”楚淮山深吸口气道,“晏首辅,我这嫡女,就交给你了。”
晏铮郑重颔首,又躬身行了一礼,而后才转身面向她。
虽隔着金缕罗扇,可楚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