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可惜,这句话谢听晚终究是没机会说出口了。
因为沈墨离的身影出现在了外头,他旁边谢父带着白清叙也跟着走了回来。
三人并肩而立,言笑晏晏,亲昵中又透着几分自如,好似真正的一家人。
有那么一瞬间,谢听晚甚至要怀疑,白清叙是不是她爹的女儿?
有些念头一旦出现,就再也无法制止。
这个念头如同野草一般在她心底肆意蔓延,渐渐将她一整颗心包裹的密不透风,窒息感油然而生。
“谢听晚。”沈墨离远远走来,一眼便瞧见了一身素衣的谢听晚。
她形如槁木,秋水般潋滟的眸子染上空洞与死气,那一瞬间仿佛让他看到了刚从广林寺回来的谢听晚。
沈墨离下意识皱眉,不悦道:“这样天大的好事,岳父岳母明事理,慧眼识珠,一眼发现了叙儿这颗明珠,为你认下姐妹,你摆出一副死人脸给谁看?”
白清叙恰到好处地拉拉沈墨离的袖口:“墨离,不要这样说姐姐。”
“姐姐怎么会不高兴呢?”
“是啊,你姐姐高兴的紧呢。”谢父重重的咳嗽一声,扭头瞪了谢听晚一眼。
事到如今,她还能说什么?
谢听晚低低的笑着,可眸中却是一片讥讽。
从广林寺回来那一天,她以为她还有爹娘。
就算爹娘当初没有救她,也许是有什么苦衷。
可是随着一层一层拨开真相,她发现,她早已无法自欺欺人。
那颗一直被自己蒙蔽的心破开了一个口子,任由冷风呼呼地往里面灌。
诺大的天地之间,谢听晚头一次感觉到了茫然。
她没有家了,也没有爹娘和兄长,她曾经引以为傲的一切都在被白清叙一点一点的夺走。
怕是要不了多久,尚书府嫡女这个身份也要拱手让人。
可是谢听晚却不在意了。
曾在广林寺时,教她医术的僧人说过这样一句话。
人生短短几十个春秋,既然握不住,不如随心所欲,只做自己。
是了,她想明白了。
她可以拼尽全力去将自己的东西抢回来,唯独人心是永远抢不走的,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