货车的损失起码还有保险买单,可是那些钱还完贷款后也剩不下什么,但是车上几万块钱的货物还有秦父抢救的那十几万可不在保险理赔的范围内,这两样加起来可有小二十万啊!
那可是九十年代的二十万,秦家不光光是把家底掏空了,甚至还欠下了一屁股的债。
在秦宇的记忆中,自己整个九十年代就没吃过一顿饱饭,甚至就连最基本的一日三餐都改成了一日两餐,那种饥肠辘辘的感觉,即使二十年后,秦宇每次回想起来身体都会忍不住的打颤,实在是太苦了。
吃不饱并不是秦家没有米,秦家在秦父走了后,秦母就担起了整个家庭的重担,农忙时节秦母要干地里的活,农闲时节她就去给别人家打零工赚钱。
家里的粮食在交完公粮后还能有不少盈余,但是秦母硬是靠着一口口将细粮省下来拿到集市上去卖,每年还一点,每年还一点,终于在秦宇上高中后快要将外债还清。
可如此长时间透支身体的高强度劳作,秦母最终还是在还清外债前把自己身体弄垮了。
秦宇还记得当时母亲看着化验单上显示的良性肿瘤时问了一句医生要多少钱。
在得到医生确切的答复后,秦母顿时便打起了退堂鼓,拉起秦宇的手就往医院外走去。
那时候要不是秦宇和妹妹秦悦跪在医院大门口磕到额头血流不止,恐怕秦母还真不会去动这个手术。
就这样,最终秦母还是在左邻右舍的帮助下举债进了手术室,这次借的钱不多,只有一万多,但是这次手术后秦母的身体大不如前,就连伺候地里的庄稼都开始力不从心,更别提外出做工了。
旧债未清,又添新债,而且还没有额外的进项,只靠从地里刨食供着两个越来越大的孩子读书,秦家此时的贫困可想而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