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句话说。如果她真是你以为的蕙质兰心红袖添香的美人,郎君今日也不会在这里和我说这些话了。”她冷笑道:“那日后有了真的好女子,郎君也大可放心迎回府来,不怕被骗了。”
都说凌波像韩月绮,也确实是像,两人都有一张能言善辩的嘴,不过短短一番话,句句锋利,如同利剪破绫罗,将沈云泽的托词撕个粉碎。
沈云泽哪抵得住这个。
“我不是这意思……”
“郎君是什么意思,都跟我无关了。”韩月绮带着点疲惫笑道:“我不似你们读了那么多书,我最得意的,其实是刺绣,也是刺绣教会了我这道理。郎君知道绣品如何评贵贱吗?”
她看着沈云泽,一字一顿告诉他:“花的时间越多,绣品越贵。用的心越虔诚,绣品越贵。如果是天下仅此一份的绣品,也最贵。郎君枉读诗书二十年,竟不知道情字的真谛,你用情不专,三心二意,还和我妄谈夫妻感情,实在可笑。”
“不是那样的。”沈云泽徒劳争辩:“我们也有过好时候,当初燕尔新婚,我们也曾琴瑟和谐,四年前的海棠宴,我们在佛前……”
“已经糟践了的誓言,就不必多说了。”韩月绮只漠然地道:“妾室也好,通房也好,本就不过是奴婢。情爱是人和人之间的,奴婢连身体都是不自由的,如何有情?郎君也不必再以为是烟柳害了我们,是郎君自己不懂真情,怪不到烟柳头上。”
“那我们呢。”沈云泽也急了:“难道我们没有过情,就算我违背誓言,难道没有苦海回头的机会?”
韩月绮顿时笑了。
“郎君,我说了,情是人和人之间才能谈的,你怎么配和我谈情?”她平静骂他:“因为一段露水情缘,就羞辱自己的正妻。我也是我爹娘的心头肉,生阿杏时,我也曾痛过一夜,鬼门关前走过一个来回。但你却因为自己盖不住脸,就威胁要休弃为你生儿育女的妻子。你还能算人吗?不过是衣冠禽兽罢了。我今日还站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