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子之间,怎么会生气呢?”凌波也笑眯眯道。
她一眼就看穿着母子两人的症结在哪,对待长公主和沈碧微这种性子,就是要软,要缠,要让她们无处下手,避开她们最生气的那一波,以后的日子其实任由你施展。世人多被她们冷若冰霜的样子吓退,其实熬过去最外围的冰墙,里面是一片春天。
偏偏裴照就不愿意试,宁愿相信他母亲只是赵家的公主,不是他的母亲。
不试,怎么知道长公主会为他做到什么地步呢。不得寸进尺,一试再试,感情又从何而来呢?
别说放虎归山,只怕裴照此刻再度离京,再去边疆待个几年,长公主也能帮他圆回来呢。
不过凌波可不愿意他离京。京中除了官家偶尔找事之外,其余是一片坦途。离了京可就有太多不确定了,况且她也不愿意离开自己长大的地方,更不愿离开清澜和燕燕。陪着他放虎归山可以,要是真到了那地方,浪迹天涯也行,但现在要离开可不行。
她还有的是事没干呢。
春狩结束,国公府的聘礼也送到了。长公主殿下这人活脱脱是沈碧微二十年后的样子,冷如冰寒如雪,但做起事来却这样洒脱。虽是国公府提亲,但九十九抬的聘礼,全是内府的规格,什么老缂丝新缂丝,宋锦蜀锦八重锦,妆花缎织金缎,应有尽有,最贵的其实是宝石,这是西戎大战结束后西域进贡来的第一批宝石,加上以前内府所有,琳琅满目,传旨的太监也是知道如何给叶家的面子的,把这过程拖得无比长,提亲时已经惊动半个南城来看热闹,不少世家夫人都聚集到了叶家来庆贺。传旨太监王常忠也有意卖弄,把聘礼一样样念出来,尤其几抬的宝石,都打开来验过。偏偏又是大晴天,鹅黄缎子上,各色宝石罗列,红雅姑助水绿、鸦青宝石,各色碧玺玛瑙,羊脂玉单开一抬,珍珠又是一抬,紫金赤金不计其数。最华丽的还属一棵珊瑚树,几乎赶上人高,朱红如血,阳光一照,满庭生辉。夫人们自是称赞不迭,连叶老太君也被人搀扶出来谢旨。
长公主殿下也真是好,这旨意一看就是宫中代传她的意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