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大人,我想起来了。”小吏道:“上个月咱们内府衙门搬地方,好像在杂药里看到一匣子什么肉苁蓉,我当时还奇怪呢,怎么肉苁蓉这样的贵药会放到杂药里来,吴老三见了,就拿去放在送去青云观的药材里了。”
“青云观?”清澜的眼睛顿时一亮,很快又暗下来了:“青云观也是皇家寺庙,只怕拿去炼丹了。”
“不会的。”戴玉权立刻反应了过来:“青云观已经修了三个月了,道士都迁到白云寺住着,只留着两个老道看着,所以我们有时也把那当作仓库用,因为那里离通州的官道近。那包肉苁蓉多半还在青云观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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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家此刻正是愁云惨雾。
凌波也知道此刻是沈碧微最难熬的时候,所以更要陪着她。她自己是十二岁就没了母亲的,所以知道这感觉有多难受,谁都劝不了,谁也无可替代。
外面大雪越下越重,甚至还夹着雹子的声音,听得人心中更凄惶。凌波依着沈碧微坐在熏笼边,感觉到她的手在自己手里细碎地发着抖。
在沈碧微身上,这是从来没有过的事,桃花宴的马蜂多危险,她处理比所有男人都出色,她是能做将军的心性,驯马,骑射,马球,样样厉害……
但她也只有一个母亲。
“我前两天还在跟她生气……”不知过了多久,沈碧微忽然怔怔开口:“我怪她之前和颖王妃攀谈个没完,就是想把我安排去给赵颜当世子妃。结果春狩赵颜带人闯了熊洞,差点害死人,是这样一个草包。所以我生她的气,早上只请安,她和我说话我也不理……”
凌波听得心酸,连忙安慰她:“没事的,这么多年了,你娘一定知道你的脾气的。不会真的记在心里。”
沈碧微只摇头,道:“不是的。”
不是什么呢?其实她清楚,凌波也清楚。和叶家母女曾经的亲密无间不同,沈夫人和沈碧微之间,从十二三岁开始,就有点疙疙瘩瘩的,虽然沈夫人一样为沈碧微筹谋,沈碧微也一样会打了软金貂来给沈夫人做袖筒子,但总归有点不亲密。凌波不是傻子,也早就感觉到了。
但就算她知道,这时候也只能劝道:“没事的,世上哪有比母女还亲密的,就算表面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