闷罐车没有窗户,如果将唯一的门关上,人在里面又黑又闷,甚至会喘不上气来。
可若是将门打开,列车在急速行驶中灌进来的冷风着实让人无法招架。
到最后,还是高援朝想到了个主意。
他找了个破席子挂在车门上,又能勉强挡住冷风,又能让新鲜空气流通进来。
夜色浓稠,秦舒窈无法入眠,索性坐在车门口,隔着破席子的缝隙望向天际那一轮弯月。
当初,陈启澜奔赴战场时是否也经过这里?他是否也看到了这样皎洁无瑕的月光?
她又忍不住想起了章甘岭,他现在,恐怕早已查到了真相吧?
秦家村的小院里,当章甘岭听到村长那句“她叫秦舒窈”时,脸色登时变了。
他以为自己听错了,声音都在颤抖。
“您……您说什么?那个捡来的女娃叫什么名字?”
“秦,舒,窈!”
村长以为是自己的普通话不够标准,于是放慢了语调,一字一顿重复了一遍。
只见章甘岭踉跄后退几步,勉强扶住了身后的墙。
“难怪……难怪……”
难怪自己第一面见到秦舒窈就觉得莫名亲近,原来他们是一脉相承的亲兄妹呐!
这个丫头,既然早已知道身世,为什么还要卖关子,骗他千里迢迢奔赴驼山县找人呢?
他不怪她要了那五十万,一个在贫苦中长大的孩子,只有金钱能带给她足够的安全感,他懂,他都明白!
她是他的妹妹,别说给她五十万,就是为她一百万,五百万,他都心甘情愿!
村长盯着面前的瘸腿男人,被他脸上怪异的表情吓到了。
像是在哭,又像是在笑,就那么靠在墙上,仰头看着天空,隐隐有一滴晶莹的水光没入鬓角发丝间。
“同志,同志你……怎么了?”
村长轻轻拍了拍章甘岭的肩膀,小心翼翼问道。
许久,章甘岭终于回过神来。
“我能进房间里看看吗?”
村长挠了挠头,有点为难。
“虽然五爷临走时将院子里的钥匙留给我,但这……”
看到村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