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桶热水放在屋子中央,氤氲的水蒸气让秦舒窈的视线有些模糊。
在来南疆的路上,她听秦菲月和医疗队成员说过南疆的许多事,尤其是艰苦卓绝的战争环境。
“在前线,洗澡是一件极其奢侈的事,洗热水澡更是不敢想!”
“在野战医院附近几百米的地方有条河,可部队有规定,不允许任何人下河洗澡,因为敌人可能会在看不见的地方放冷枪!”
“前线战士更是艰苦,他们蜷缩在狭窄潮湿的猫耳洞里,这里的蚊虫很多很毒,被叮咬后长疮流脓奇痒无比。”
秦菲月说这些时,眼神里带着心疼与无奈。
那些战士还很年轻,面孔稚嫩青涩,可每个人脸上都带着无畏的笑容。
“为什么不穿衣服?衣服可以阻挡蚊虫叮咬!”
第一次上前线救伤员时,看着战士们狼狈如野人,忍不住惊呼。
陪同的军官解释道:“秦医生你不懂,战士们身上都长疹子流脓,布料摩擦后更加疼痛难忍,倒不如这样舒服!”
那一刻,秦菲月觉得自己有种“何不食肉糜”的愚蠢与可笑。
所以此时看到这两桶热水,秦舒窈不敢任性拒绝,甚至不敢浪费一丁点。
她小心翼翼拿着脸盆,打了半盆水,仔细擦拭着自己的脸庞与脖子,洗干净这一路奔波沾染的尘埃。
“你过来!”
擦干了脸上的水珠,秦舒窈招呼着陈启澜走到自己身边。
陈启澜老老实实走到媳妇儿身边,心跳很快,他以为他们要继续刚才未做完的事情。
却不料秦舒窈绕到他身后,柔弱无骨的手贴上了他的后背。
旋即,身后传来女孩低低的哽咽,让陈启澜不觉慌了神。
“怎么了这是?我……我又做错什么了?”
他都没敢动呢,怎么就惹哭了媳妇儿?
“疼不疼啊!”
秦舒窈的手拂过陈启澜满是疮痍的肌肤,声音哽咽不已。
愣了一愣,陈启澜才反应过来。
他笑,转身将秦舒窈抱在怀里,在她唇上重重亲了几口。
“被蚊虫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