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喜切齿咬牙的冲回了海棠阁,把在甬道上发生的事情添油加醋的告诉给了柳姨娘。
“姨娘,再这样下去,咱们以后在这院里还有什么前程啊?那姜月梨都要骑在咱们脖子上拉屎了!老爷更是不管不问,再这么下去,咱们院里这些人就没活路了……”
春喜话还没说两句,人就哭开了。
可她眼角的余光还是撇向了隔壁房间。
此时的海棠阁院中,弥漫着一股刺鼻的血腥气息。
平日她和春芳住的屋子里,一盆接一盆的血水往外抬。
隔着两道房门,春喜都能听见春芳痛苦的哭喊声。
“好痛啊,我的腿——”春芳的嗓子都喊哑了。
可海棠阁能请来的郎中,终归医术有限。
他抹了一把汗,出了门,看着站在院中的柳姨娘,为难道:“腿是保住了,但骨头寸寸断裂,即使接上,日后只怕也不能恢复如常,而且她这个样子最少也要静养个一年半载……”
柳姨娘打从春芳像个血葫芦似的被抬进来时,就一言不发。
她站在院中,身上墨青色的长衫被傍晚的风吹得猎猎作响。
春芳是在她进门前,就跟着她的,很是忠心不二,也是这院里最贴心的人。
为了她们娘仨的事,没少奔波。
可现在这好端端的人,就这么废了……
偏偏那罪魁祸首还像个没事人一样,将人打废了,还敢过来再压她们海棠阁一头!
柳姨娘被气的鲜血呕出一口血来。
直到激荡的气息稍加平复,她才从喉间挤出了一句话。“姜月梨,这笔账,我记下了!咱们的事迟早得有个了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