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下官不敢!”永嘉县县令重新伏趴回了地上,若是仔细看去,便能注意到此时他隐藏在宽大袖口下的双臂正在不受控制的颤抖着。
“这林安宁毕竟只是一个低贱的仵作,我是怕大人受她蒙蔽……”
对于他这般无力的说辞,陆彦只是从鼻子里挤出一声轻笑,出乎意料的没有继续纠结此事:“王大人,不知衙门里有着过往报官记录的案卷,现下都在何处?”
“在……在……”永嘉县县令眼珠子因为惶恐而乱转了几圈,过了好一会儿也没能说出个所以然。
似是逐渐失去了耐心,陆彦干脆解下腰间的令牌‘啪’的一声重重掷在了乌木桌面上:“身为巡查御史,查阅各地衙门的案卷本就是本官的分内之事,王大人这是要抗旨不遵?”
“大人恕罪!下官万没有这个心思!”永嘉县县令一凛,只觉得头皮发麻,随后轻轻的将额头贴在了冰凉的青砖地面上,艰难的吐出了几个字:“案卷都在付主薄那里。”
“传付主薄!”
是夜,县衙后院原本留给林安宁临时养身子的小屋里灯火通明。
她独自一人半倚靠在床头处,盖着被子有些无语的看着此时正在桌边忙忙碌碌的三道身影,小山般的案卷堆放在那张半新不旧的木桌上,使其发出了不堪重负的吱嘎声。
秀气的眉毛不着痕迹的拧了拧,林安宁着实是有些难以理解,满打满算他们也不过才相识五日,这三人未免有点太自来熟了。
另一边,青芜刚放下手中的案卷,因为困意来袭正欲起身出去转一转,未曾想一个回头就与床上人的视线撞了个正着。
“林仵作,你怎的还不休息?是伤口又疼了吗?”女人说话间已经行至了床边,将手轻轻的搭在了林安宁的额头上。
认真感受过温度后,她这才松了一口气:“还好没有起热,大夫说了,只要不起热的话恢复起来就快了。”
嘴里边念叨着,青芜手上的动作也没停,林安宁就这样稀里糊涂的被按倒在了床上,最后对方甚至还十分贴心的用被子直接盖住了她的半张脸。
做完这一切,女人便转身离开了。
不算大的屋子里就只剩下纸张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