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面前这张表面明媚的脸,陆彦莫名就回想起了昨日六七同他说过的话。
‘据说林仵作被发现的时候,身中整整十一刀,这都能死而复生属实有点……不可思议。’
相比于十一刀,眼下脖子上挨的那么一下,好像的确算不上什么。
许是被男人那不加掩饰的目光盯得有些发毛,林安宁不自在的扭了扭身子,狐疑的抬了抬眼皮:“陆大人为何忽然这样看着草民?”
“无事。”陆彦面色如常的移开了眼:“就是林仵作对这桩案子从一开始就未免过于上心了,难免会让人怀疑,你是否别有所图。”
再怎么说她都只是一个小小的仵作,只有验尸一事才是分内应做的,如今这般屡次以身犯险根本没有必要。
“草民自是有所图的。”不想,林安宁倒是十分干脆的就承认了。
她坦荡的模样难免引起了陆彦的侧目,上下打量她的眼底也透着一缕不易察觉的兴味。
“那林仵作不如说来听听?”
林安宁浅笑着摇了摇头:“草民这会儿暂时还没什么头绪,待到日后有想要的了,定第一时间向陆大人讨要。不过大人尽管放心,我要的东西您定给的起。”
“林仵作真是打的一手好算盘,按照方才所说的,本官这里岂不是白纸一张、任你书写?”陆彦虽语气讥诮,但面上却并没有显露出任何不悦的神情。
稍作沉吟后,他便继续道:“第一,不可违背大晟律法;第二,不可违背道德良俗;以上要求林仵作可应得?”
眼皮一跳,林安宁心知这件事算是成了,连忙一点头:“都依大人所言,草民定不会让大人感到为难!”
话音落下,她又冲着对方福了福身:“我这就去换身轻便的衣裳。”
随着不远处的那扇房门轻轻合了上,青芜不知何时缓步来到了男人的身边,即使刻意压低了声音,也能听出言语中夹杂着的浓浓不安:“大人,您就不怕林仵作她……心怀不轨?”
磨搓了两下拇指上套着的玉扳指,陆彦神色难明的瞥了木门一眼,似是感慨又似是叹息:“我倒是真想看看,她究竟要的是什么。”
“这样的人,留在眼皮子底下总比将她放归暗处要稳妥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