邻居家的公鸡,高昂着鸡冠子,打出响亮的一声鸣叫。
东边屋里,炕上的棉被团成一个球,一声声呼噜打的震耳欲聋。
伴随着公鸡的鸣叫声。
呼噜声戛然而止,看样是被它吵醒了。
大棉团子顾涌着往炕里翻了个圈,找了个舒坦的地方,调整好姿势,停下不动了。
过了片刻。
一个顶着鸡窝头的妇女,气急败坏的从棉被里探出脑袋,烦躁的揪起来一角布帘,看了看外面的天色。
外头刚有点亮,黑暗还未完全褪去,隐约能看见院里的大水缸,估摸大概六点来钟。
“俺可真是个穷命,不下地不做饭,恁说俺醒这么早干嘛?”
“哎呦,这炕俺咋怎么躺都不得劲嘞。”
赵招弟被大公鸡叫醒后,在炕上翻来覆去睡不着,浑身像着了蛆一样,怎么躺都不得劲。
从记事起,赵招弟从来没有一觉睡到过大天亮。
六点以后的炕,她都不知道啥滋味。
搁娘家的时候她得照顾弟弟,伺候爹娘奶奶,后来嫁到老叶家,又开始伺候这一大家子。
起的更早了。
好不容易媳妇熬成婆,她那挨千刀的儿子又娶了个娇小姐回来。
她不但没尝到被人伺候的滋味,还又多了个大小姐伺候。
赵招弟时常怀疑自己上辈子不是个好东西。
肯定是她杀人放火,坑蒙拐骗,没干好事。
所以这辈子嫁到老叶家来受罪。
俗话说医者不自医,
她老赵家虽然道法深厚,可惜,却看不清自己的命数。
(强行忽略老赵家谁的命数都看不见)
在炕上畅想完自己的前半生。
砸吧砸吧嘴,
赵招弟觉得自己活的太亏,反正昨天金凤莲为了讨好自己,说今天她来家里做早饭。
要不然她干脆就不起了?
赵招弟眼珠转了一圈。
“没错,俺好不容易拿捏住了金凤莲,俺得再睡会,今天咱也试试太阳晒腚的滋味儿。”
赵招弟将棉被一卷,仔仔细细把自己的头脚,胳膊腿儿都裹好。
心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