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难啊,他虽贵为临安城学政,手握一方教育大权,可也不能一意孤行,不顾他人意见,希望柳夫子能理解他的难处。
思索间,方府已至。
府门口的小厮眼尖,远远便瞧见自家老爷归来,忙迎上前去,恭敬行礼道:“老爷回来了。”
随即他又低声禀报,“柳夫子来访,如今正在内宅与夫人说话呢。”
方宴闻言一喜,心中暗自庆幸柳清漪来得正是时候,忙吩咐小厮将人请到待客厅等候。小厮应下后,转身匆匆而去。
不多时,林宛瑜携着柳清漪一同前来。
柳清漪衣着素雅,神色平和。
她见方宴归来,忙行礼问好,声音温婉如春风拂面:“见过学政大人。”
方宴热情地回应着,脸上露出难得的笑容。看起来一切如常,然林宛瑜却敏锐地察觉到夫君情绪不高,似乎被什么事情困扰。
她很聪慧,联想到今日柳清漪送来的大额银票,心中已有了几分猜测。
她找了个借口退出去,顺势屏退下人,只留下方宴与柳清漪二人。
林宛瑜离开后,方宴才露出疲态,他轻轻揉了揉太阳穴,叹息道:“柳夫子,实不相瞒,今日学政府来了一帮拦路虎,为推行新政之事,在议事厅内吵吵闹闹,实在让人头疼。”
柳清漪见状,心中已明了七八分。
她话不多说,直接从袖中取出那张沉甸甸的银票,递给方宴道:“万事开头难,如果能够用银子开路,或许能事半功倍。这十万两银票,大人您先拿着用。”
方宴被那十万两银票惊了一下,但他毕竟是见惯大场面之人,很快便平复了心情。
接过银票,方宴心中更加明了柳清漪推行新政策的立场之坚定。
他也不再隐瞒,将议事厅内发生之事事无巨细娓娓道来。
谈及元祭酒的不作为,赵元芳的提议以及柳山长态度暧昧时,方宴语气中有几分无奈与感慨。
柳清漪静静听着,眉头微蹙,思索片刻后提出问题:“临安书院到场了柳山长和元祭酒,柳山长不怎么理事,按常理一应事物理应有副山长处理,为何不见其出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