狭长的双眸沉溺地凝上沈熹微姣好的颜色,缓缓低下头去.
“唔!”
嘴唇还没能触碰到沈熹微,一记尖锐的疼痛便倏然刺入萧炽后脖颈。
他怒目圆睁,阴沉地瞪着沈熹微:“.毒妇。”
簪子上有迷药,须臾片刻,萧炽便‘死鱼’般躺在沈熹微身边,动弹不得。
沈熹微急促地喘息着,握着簪子的手还在簌簌发抖。
死还是侍寝,若不是濒临绝望,她都不会选!
极速起伏的胸口终于缓缓趋于平静,沈熹微才缓过神来,抬腿便将萧炽踹下床榻。
噗通一声闷响,伴随着窗边清脆悦耳的击掌声同时传来。
沈熹微倏然回眸去看,只见窗台上赫然坐着一玄衣,鬼面的少年,隔着重重海棠色帷幔,好整以暇地将她望着。
“萧煜?”
他什么时候来的?
萧煜跳下窗台,抬手摘掉脸上的鬼面,一双异瞳在烛火的跳动下,愈发显得波云诡谲。
“皇兄给娘娘选择时,我才来的。”
“因为一时好奇,娘娘会如何抉择,才凑了个热闹,没敢打扰娘娘的好事。”
好奇,好事?
沈熹微浑身都在发抖,她方才几乎命悬一线,萧煜竟然还有兴致看热闹?
她不信,其实萧煜所言句句属实。
萧炽身为储君,母妃早逝,自己寄人篱下,受控于王荇那个老太婆,他一生不幸,所有人都欠他的,所以他暴戾乖张,嗜虐成性。
萧煜却远比他还要不幸。
他一直记得,八岁那年,暴雨倾盆那夜。
萧炽与四大世家的嫡子,闯入他所在的冷宫,一如今夜般,将他身上捆了一条麻绳后,丢进暴雨疯涨的深井中,看他浮浮沉沉,几欲溺毙。
濒临气绝时,萧炽撑着一把伞站在井口,冷着一张孩童的脸,问他:“受辱,还是受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