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千对十万,这是绝对的碾压!
兵力如此悬殊,莫说他们面对的是北狄铁骑,便是普通兵卒也压根没有一战之力。
沈熹微心沉到了谷底,颤颤巍巍,连退数步,“那豫州城门又是何人在守?兵力如何?”
东周之所以难攻,便是因为南有湟水天险,以及地势易守难攻的豫州城。
即便他们只能被动应战,可只要豫州城门能守住,待到援兵及时赶到,未必没有可能将北狄打回老家的可能。
林间雪的脸色却更加绝望:“驻守豫州的,是太后本家的叔父,王禛。”
沈熹微心头的最后一根弦顷刻间崩断,最后一丝希望也破灭了。
没有人比沈熹微更清楚,王禛贪图享乐,成日沉溺在纸醉金迷中不可自拔。
他手下的兵,只怕脑满肠肥早就跑不动了,手里的刀枪剑戟也早就生了锈,成了废铁一堆。
指望他守住中原,还不如指望北狄突然念佛改吃素,不杀生的好。
果然,林间雪紧接着就说道:“早在五日以前王禛就贱卖了中原粮草库所有的粮草,所得金银尽数被他席卷一空,逃之夭夭了。”
沈熹微恨得胸口生疼,又是王家!
东周朝政被王姓这个老太婆把持,皇帝被培养成一个脑袋空空,除了女人什么都装不下的废物。
而东周的,最为肥美的中原腹地,她也交在自家人手里,眼瞅着,兵临城下,最有胜算的王禛,却抛下大半国民,弃城逃跑?
王荇究竟还要做多少孽?
“娘娘你没事吧?”林间雪担忧的看着她。
沈熹微惶然摇摇头:“为什么我做了那么多的准备,这一日还是来了?”
林间雪不由得记起沈熹微冒死为她传递消息,以一己之力助林家脱险时,曾叮嘱她与阿兄,湟水天险定要守住!
如今想来,她才后知后觉沈熹微话中深意。
她颓然靠在冰冷的门框上,眸光坚韧的光几乎散了个干净,“尽人事听天命,谁让我们东周从上到下全都烂透了。”
贪得无厌之朝臣,诛杀不尽,人面兽心冷血之卖国贼数不胜数,东周如何救?
她疲惫地撑起身子,摇摇晃晃地往外走,“我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