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令他可惜的是,在火室门口仅有青大爷的躺椅尚在,对方的人影却是不见了踪迹,不知跑去何处了。
大门口倒也并非没人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面色阴郁、脸黑如炭的年轻人,对方拢着袖子,正眯眼站在门口,似乎临时顶替了青大爷的看门职责。
无须余缺打招呼,他一出现,那黑脸青年便猛睁开眼睛,目中如有电光,狠狠的朝着余缺看来。
当瞧见从火室中走出来的是一活人,并非逃鬼时,此人的目光讶然,继而缓和了许多,他打量了余缺几眼后,便再次微眯上眼睛,口中淡淡道:
“既已出关,便自行归档,该交钱的交钱、该挂账的挂账。”
听见对方交代的,余缺略显迟疑,他收敛起心间的雀跃,轻咳一声。
话说他七日前走入火室,乃是借了青大爷的人情,并没有花钱租用,因此他手中连个号牌都没有,此番出来,自然也没有号牌可以归档交钱了。
余缺上前几步,朝着那黑脸青年见礼:“回禀仙师,晚辈是来拜访青大爷的。”
他略显局促的,双手一摊,朝着对方露出笑脸:“并不知还需要号牌一物。”
那黑脸青年挑了挑眉毛,此人再次睁眼打量了余缺一下,眯眼道:
“青爷的子侄?”
余缺听见这话,心间有所迟疑,不知该如何回答。
结果对方也没有等着他回答,便又闭上眼睛,两手在袖袍中放着,朝着门外拱了拱,低声道:“那就动作利索点,快点出去,别让旁人瞧见了。”
“是。”余缺赶紧顺坡就下,他拜谢那青年,低头就小步快走,朝着火葬场外赶去。
等到他快要踏出火葬场时,其耳边忽地又响起了那黑脸青年的声音,虽然相隔十数丈,但是清晰可闻:
“对了。你阴神初成,这几日戒骄戒躁,先勿食香火,最好斋戒数日,且如凡人般作息,等待心中的火气消磨干净后,再行观想。若是青爷早早就交代过你其他的,便可无视此言。”
余缺脚步微顿,他站在火葬场门口,回身朝着那黑脸青年看去,发现对方依旧拢着袖子,闭着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