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丫头的话说出来,顿时惹得餐桌上的人一阵发笑,大堂妹伏运也被羞红了一下脸。她连忙拿起筷子,狠狠的敲了一下这丫头的手:
“你这家伙,谁稀罕和你睡一屋!”
叔母连忙吹了吹小堂妹的手,哄着这家伙,让她不要当场哭出来。
叔父看着餐桌上的场景,笑着笑着,叹口气,然后便从袖子中掏出了红包,打算哄哄自家小女儿,让她不要置气。
不过还没等其开口,余缺坐在小堂妹旁边,主动替这丫头接过红包,然后一把插在了这厮的脖子后面,凉得小堂妹哇哇乱叫。
余缺压着这厮的脑袋,用力的揉搓着,哈哈笑道:
“放心,红包有了,到时候单间独铺,也有你的。”
叔父听见余缺这般纵容的哄着女儿,刚要制止,但是猛的又想到,余缺如今可是今非昔比,若是等开年再考上了县学,到时候他们一家可就彻底富贵了,找族里讨要一间大点的屋子,当是轻而易举的事。
想到这些,叔父的话在嘴边停住了,他转而面色红润,将手中的另外两封红包递给余缺和伏运。
余缺一把收下自己红包,并轻易镇压了想要抢他红包的伏缘。
忽然,他听见叔父出声:“缺儿,走一个。”
余缺抬眼一看,便瞧见叔父两眼明亮,正开怀的笑对着他,主动的举杯示意。
他微微一愣,然后下意识的看了看左右,发现叔母、堂妹伏运她们虽然没有和他对视,但也都是面带笑意,两眼时不时的就看着他,目光鲜亮,充满着生活的希望。
此情此景,和往年局促甚至穷中作乐的年夜饭相比,光景实在是大为不一样!
当然,那死丫头伏缘除外,这厮是一如往年的,继续没心没肺的在旁边张牙舞爪。
被家里人这般注视着,余缺的心间涌起一股热气,他当即举杯,和自家叔父走了一个。
“哈哈哈!”叔父大笑着,捧着杯子,痛快的饮下。
恰在这时,家里的窗户一震。
砰砰的,屋子外传来了炮竹声,黄的绿的,明亮的、闪光的,一朵朵花火在楼外夜空中炸开,使得窗子顿时变成了画布,鲜艳至极,闪烁发光,分外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