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你,这么多年,怎么就看不清?”
“啊——!”
“啊啊啊啊——!!!”
回应这妇人的,是连一个字都说不出来的惨烈哭吼。
她们眼里的光没了。
有人曾把光塞进这眼睛里,告诉她们,女子要闯出一片属于自己的天,不必再讨好爹娘、男人,也不必做一些低贱琐碎的活计为生。
有人说全天下的女子都会站起来,把男人踩下去。
然后那人,亲手把这光撕碎了。
她并没有把她们当人啊,她怎么、怎么可以这样狠?!
刑台上的人惨声大哭,于是一开始她们见到王糜时是如何的可怜狼狈,现在,又像滚高利息一样,百倍、千倍的可怜回来,狼狈回来。
雪意站在旁边看着她们,说道:“给她们松绑。”
士兵迟疑的看他一眼。
雪意:“敢为天下女子出头奔走的人,是义士,这是一群为理想赴汤蹈火的人,杀她们就是砍断女子的脊梁骨,这种事陛下做不出来,我爹做不出来,我自然也做不出来。”
“起来吧,姐姐们。”那少年掷地有声的说道,“没有男人再敢把拳头砸在你们身上了。”
“起来,擦掉眼泪,去奔你们的前程。”
那说话的少年才十六岁,穿着一身粗布衣衫,袖口处还打着一小个补丁,说完就马不停蹄的离开,把石龙还给谢遇后,就去处理难民抢劫留下的后遗症了。
他这些天带着英王世子在荆、徐两地狂奔,混进难民堆里,逮着蛛丝马迹终于把祸乱的源头拔除。
解决这些威胁治安的威胁,雪意便急忙叫人写一封告楚父老书,先痛陈利害,然后再一碗水端平的稳住富人和难民——丢失的财物还回一半,剩下一半留给难民当救济金先撑一段时间,大家都是一个国家的人,这个时候要众志成城,相互帮扶,共度国难。
扬州那边,陆言从海岛收兵,这下才算彻底平定东南。
他收到雪意的来信,看完笑道:“我们家雪意出师了,比爹厉害了。”
紧跟着,谢遇的书信也送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