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顾经年提醒他卷宗拿反了。
不多时,裴念冷着脸走过来,淡淡道:“顾经年,随我来。”
“是。”
顾经年于是起身,跟着裴念出了侧门,沿着小巷慢慢走。
“喝酒了?”
“喝了一点。”顾经年抬手比了半截指头,“尤捕尉当值,不敢喝,都是我喝的。”
“呵。”
裴念目光落处,少年人两颊微红,眼神有些微醺,不像平时那么淡漠,竟有几分…乖巧。
她本来就比他大三岁,只是往常他一副生人勿近的样子,让她忽略了这点。
“开平司内不得饮酒,不知道吗?”裴念板着脸道。
“我还在休假。”顾经年理所当然道。
裴念无话可说。
小巷很长,走到尽头,顾经年四下一看,发现自己来过这里。
这是开平司的北面,高墙里面就是北衙大狱,外面则是一条僻静的、阴气森森的小巷,巷子里不见人烟。
因两边的墙太高,阳光并不能照到青石板的地面,两人走在阴影中,直到了某间小宅子前,裴念在一个不起眼的小柴门处敲了敲。
等了一会,有老仆打开了门。
“禇先生在吗?”裴念问道。
“裴缉事稍侯。”
老仆应了一句,当即关上了门,并没有因裴念的身份而诚惶诚恐。
过了会儿,小柴门重新被打开,来的却是一个青衣小童。
“裴缉事又来了,里面请吧。”
顾经年随裴念入内,见小柴门内是个雅致院落。
他确实来过这里,之前他身受重伤,裴念带他来让这个青衣小童为他诊治过,当时,这青衣小童还颇为狂傲。
这次,小童的表情则严肃了些。
几人步入了竹圃后面的小楼,坐下稍等了片刻,一个中年男子踱步而来。
远远见到对方身影时,顾经年眼神一凝,感到有几分熟悉。
“禇先生。”裴念起身,抱拳一礼。
来的是这此间主人,禇丹青,四旬年纪,器宇轩昂,长发披散,三络长须,穿了件一尘不染的白衣长袍,飘逸洒脱。
顾经年有种感觉,认为这个禇丹青正是万春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