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证物而已。
顾经年捧着匣子回了屋,倚在榻上,打开来,又翻了翻凤娘的日记,渐渐察觉到,那个女人其实一直在离开中州还是留下之间徘徊。
他拿出里面的小木匣,把钗子插在锁上拧了拧,“咔”地打开来,里面竟只有一张折着的细布。
打开来,是一份地图,所画山川地势复杂,最东边的一小块画的是中州方圆一万五千里之地,而中州以西的数万里之地,只有相比而言有些简单的勾勒。
只一眼,顾经年就明白了,这是凤娘画的回家的地图。
一条回家的路,越过瑞国、雍国、西蛮的重重关隘,越过沙漠、峻岭、大海,以及各种未知之地她家在昆仑以西的花山,处于沃野。
相比于其它,凤娘眼里,只有回家的地图最重要。
看着看着,顾经年忽然发了呆。
有一个突兀而疯狂的念头浮现在了他脑中,也许,他也该离开中州,与缨摇一起去沃野之地,或许带上黄虎,或许可以与凤娘同行。
杀了大药师、顾继祖,带走缨摇,他与黄虎也诈死脱身,顾采薇便不必再受这些事牵扯,可以安安稳稳地相夫教子。
再回想起凤娘今日那句“带我离开中州”,顾经年恍然觉得她是故意的。
她知道他偷了她的匣子,猜到了他的心思,故意给机会让他顺走木钗,表露出想要脱离笼人、返回故土的心思。
他们也许可以成为伙伴。
不是像裴念那种貌合神离的合作对象,而是天生的同类,有着相同目的地的伙伴。
顾经年思考着这些,渐渐困了,方才和衣而眠。
入睡前,他闻到身上来自于凤娘的香味与酒气,竟觉得有几分安神。
待到天亮,杏儿一早就端水来给顾经年洗漱,不时还旁敲侧击地打探两句。
“公子,与沈家姑娘的婚事,你是怎么考虑的啊”
“感觉并不合适,此事待阿姐生产之后再与她说吧。”
“哦,公子不娶沈家姑娘,杏儿觉得很好啊,娶个寻常人家的姑娘”
顾经年脑子里没有沈灵舒,身边也没有寻常姑娘。
他的休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