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拭雪揉了揉早已僵硬麻木的膝盖,默不作声。
他连岳父与结发妻都能狠心抛弃,如今自己这个女儿,他自然毫不在意。
姜如悔在意的,只有他儿子的仕途,还有姜欢那个并非他血脉的外人!
厅中一片欢声笑语,姜拭雪却冷得浑身僵硬,眼前阵阵晕眩。
她攥着袖间藏的短刀,有一瞬想冲过去想与他们同归于尽。
只是怕她被秦澈养得太好,连一条命也拿不下……
直到一只伞撑在她头顶,遮住天上纷扬落下的大雪。
男人黑金纹绣的长袍上,带着几经清洗也挥不去的血腥味。
“将军。”
姜拭雪仰头看向那副冷冽的眉眼,强撑许久的精神,在看见秦澈的一刻彻底崩塌。
秦澈那一身冰冷血气,却是姜拭雪最佳的催眠剂。
房中燃起暖炭,半晕半醒间,姜拭雪隐隐看见秦澈半跪在她榻边,在她冻伤的膝盖上涂药。
“怎么才回来一日就伤成这样?”
秦澈低音萦绕,似是自言自语,并未等待姜拭雪的回应。
“我费劲心力将你养得这么好,你就任由这群人磋磨?”
秦澈惯拿刀枪的手,此刻捧着姜拭雪的双脚,温柔得不成体统。
在他幼时流落街头即将饿死时,是身跨白马的小姐给他一条生路。
那小姐热烈明媚,赤足骑在马上。
他费力仰头,也只能看见这双白得耀眼的玉足。
后来,他寻了多年。
直到在军中,看见身为军妓赤着双足进来的姜拭雪时,一眼认出。
幼时一饭之恩,他曾许诺会为姜拭雪献出性命,会做她最忠诚的死士。
那时虽被姜拭雪拒绝了,可如今依旧生效。
为她上好药后,秦澈便悄声退出了那间房。
来到前厅,姜如悔与姜善璟早面色不佳地守着了。
皇上年迈又已病重,膝下皇子个个不成大器。
秦澈近两年极得圣心,翻手间便能令朝堂卷起一片腥风血雨。
姜如悔虽官拜丞相,可皇上不放权,他这官做的只是一副空壳子。
秦澈刚从西北军营拿了战功回来,听闻他来府中,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