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妃娘娘潜心作画,欲在皇后娘娘生辰之日献上。可常用的石青石绿等颜料却迟迟不见内务府送来,遣了宫人去问,只说今年进贡的颜料不够。”
诗容留了个气口,待众人反应一番。
这会儿,底下的有些管事已经明白是怎么栽的了。津竹宫的颜料怎么能扣?并且,是如此拙劣的借口。很明显手下有人不懂,且习惯用相同的借口应付。
进贡的桃儿可以说是产量少了些许。这最常见的颜料怎么能不够呢?
某些人开始发抖,似要支撑不住了。
“既然内务府如此说明,想来是不敢擅作主张。贤妃娘娘并未追究,而是继续潜心研究替代之物。可谁料!碰见有公公要托人出宫倒卖颜料,还正好是!托付到了津竹宫要去采买颜料的人身上。”诗容语气变换,十分有说书的潜质,令在场不相干之人听得津津有味。
“而后,此事被禀报到贤妃娘娘那里,不仅带人人查获许多常用颜料,还有备受管控的辰砂与珍贵的群青。”几个参与倒手的宫人很是慌乱,就要准备辩解,被诗宜命人捂嘴。
可不能打断了诗容讲述的节奏!
小姐说,证词的情绪连贯性十分重要,能直接左右围观者的心情。
“此事不仅仅是中饱私囊,若利用这未登记在册的颜料,危害他人,那便是防不胜防。贤妃娘娘见事态严重,这才将相关之人一举拿下!送至贵妃娘娘处听候发落。”
话毕,诗容磕头退下。
归根结底都是一个贪。
淑妃刚掌权还未能服众,便想主动破坏份例制度,施一个下马威。
那办事之人,事不关己,只草草应付着两边。
而望着扣下的好东西堆积。有人便想从中牟利,撺掇那有些飘忽的淑妃宫人,以赏赐的名义,瓜分了贤妃的份例。
先是瓜果布匹,再有金银首饰。最后,这看着不起眼的各色颜料,终于点燃了这把大火,烧到了各自的眉头之上。
至少,
淑妃是被气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