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赵悦宛志得意满时,她看到秦鸢向前走了一步,目光轻轻扫过她的脸:
“古人云:屈草自覆,宛也,引申有宛曲、婉转之意。”
“可赵小姐刚强如铁、骁勇如风,实在是对不起这个名字啊。”
听到秦鸢这么说,赵悦宛满脸茫然:
“你说什么乱七八糟的呢?”
这一下,周围有几个看热闹的读书人都笑出了声:
“这赵姑娘刚才还讽刺人家镇北侯府三小姐不识字,结果自己却连这句话都听不懂。”
“不是说这位沈姑娘自幼愚钝、不通文墨吗?
“那都是六岁之前的事情了,说不定沈家三姑娘只是开窍晚,到底是侯府的嫡女,能差到哪里呢?”
“这样说来,这沈三姑娘真是令人惊叹啊。”
虽然那些人声音压得很低,但赵悦宛还是听到了。她终于明白了过来,本就不怎么谨慎聪颖的她再也没有了理性,对于秦鸢的嫉妒、愤恨让她暴怒:
“你刚才骂我?”
秦鸢微微歪头,嫣然一笑让本就姣好的容颜更加夺目:
“怎么会呢,赵小姐这样的‘将门虎女’,我可不敢得罪。”
她隐忍了七年,遇到任何事情都将怒气压在心底,只为了能更好地管理后宫。
可如今……秦鸢再也不用压抑本性,再也不用做一个委屈的自己。想到这里,秦鸢看向了那些被赵悦宛掀翻的摊子:
“哦,对了。我朝自开国以来一直要求官员及家眷怜惜民力,更要严防武将嚣张跋扈。”
“赵姑娘作为昭武将军的女儿,自当以身作则。还请将方才损坏的百姓财货都做赔偿,并且派人将他们的摊位复原。”
赵悦宛顿时就怒了:
“凭什么,就算我把这些贱民的摊位都烧了,看谁敢跟我要钱!”
说完这句话,赵悦宛看向了秦鸢:
“我说句不好听的话,沈姑娘刚回幽州,尚不知自己能不能在镇北侯府中立足,就不要多管闲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