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赵晓兰沉叹一口气,低声说道:“是大姐对不起姐夫……咱得对姐夫好,替大姐赎罪。”
“二姐,姐夫说了不走,他说要陪着咱们。”
闻言,赵晓兰眼露惊喜之色。
但片刻,看看赵晓燕满眼的懵懂,眼神又暗淡下来。
唐山海跟姐姐还没正式拜堂成亲,继续呆在这个家里名不正言不顺,少不了别人背后口水。
如果他离开这个家,凭着那股子韧劲和一身的力气,一定可以过的更好。
“二姐,以后有姐夫在,咱们是不是就能天天吃大蛤蟆了。”
“嗯对……”
锅里的肥肉熬成了金黄色,香气飘出来,赵晓燕悄然吞着口水。
大东北从来不缺粮食,但像赵家这种盲流身份的家庭,想吃点荤腥就只有过年的时候。
“姐,我想……吃油梭子。”
赵晓燕舔舔唇边的口水,一下子将手指含进嘴里,努力克制着肚子里的馋虫。
“油梭子留着给姐夫做苏油饼子,一会儿这油倒出来用这锅底炒大酱给你卷煎饼。”
说着,赵晓兰又瞟了一眼屋外。
此刻,唐山海正收拾着那些打铁的工具和材料。
虽然老赵不在了,但这打铁的营生不能丢。
尽管唐山海并没打算继续干这打铁的行当,但这些破铜烂铁却能为他接下来的打算助一臂之力。
东西收拾的差不多,赵晓燕也跑出来喊他吃饭。
不等进屋,就传出丈母娘刘玉梅尽力克制的咳嗽声。
她拖着体弱多病的身子操持这个家十几年,刚四十岁出头就佝偻了腰,满脸苦难和沧桑。
这样一个风雨飘摇的家,唐山海还真不忍心抛下不管。
更何况,这一家子除了那个赵晓敏,每一个人都待他如亲人。
屋子里,赵晓兰将饭菜收拾上桌。
掺和着蒲公英叶子的苞米面大饼子,几块芥菜疙瘩咸菜。
脸大的二碗里的苞米面粥升腾着热气。
看着一脸病容的刘玉梅,和两个骨瘦如柴的小姨子,唐山海心里琢磨着,得给她们改善一下生活。
“晓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