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姜岁安并没有呼痛，只紧紧绷着嘴角，仰着头倔强地看着姜荣轩。
“二哥，五岁上元节看花灯时我崴伤了脚，你一路背着我逛完了集市，我还记得你累得第二日起不了床……”
这件事，姜荣轩与她念叨了许多次，她总觉得亏欠，所以即便姜荣轩对她做了多么过分的事情，她都想着让一让，从前的二哥就会回来了！
可如今，她再不需要姜荣轩回头，也不会让了！
姜荣轩听姜岁安提起幼时的事，以为姜岁安是要与他示弱撒娇，鼻子里发出了一声冷哼。
他就知道管教岁安这种性子执拗的女娘，就要像训兵一样，不狠一点，她根本不长记性！
“你也知你亏欠着我的！你不必想着讨好我，我不会因你说几句软话就饶了你，这对梓柔不公平！你好好向梓柔道歉，否则，别想我再原谅你！”
“那就不要原谅好了！适才的一脚，便算我还清了你幼时背我回府的情义，此后，我再不欠你！”
姜岁安的话让姜荣轩心里咯噔一下，这丫头在说什么？竟说再不欠他，难道想与他断亲不成！？
她有什么资格这样说！他是她的哥哥，她做错事，作为哥哥的他难道不该教训！？
她和她娘亲做了那么多恶事，他还没有与他们断亲，这丫头凭什么跟他甩脸子！
姜荣轩捏着拳还想上前质问姜岁安几句，忽地瞧见地上的一排血迹，正好延伸到姜岁安的衣摆下。
他神情一凝，这才惊觉这丫头真的是从正德观跪行到此处。
这么远的距离，这丫头竟就这样地跪过来了，膝盖是不想要了么？
梦梓柔也瞧见了地上那条蜿蜒的暗红，她看见姜荣轩的神色不断在变幻，提帕掩唇轻轻叹了口气。
“岁安妹妹还是那么倔强，明明担心家人不要她，还要说赌气的话！外人不会像家人这样包容她的，她又不能如我这般，可以终身不嫁，她这脾气，以后嫁了人可怎生是好！”
话音刚落，她捂着胸口，低低地轻咳了起来。
听到梓柔说她可以终生不嫁人的时候，姜荣轩的心狠狠收缩了一下，眼中满是怜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