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须白步伐一顿。
看着不远处，近在咫尺的逍遥宗，他薄唇微动，放下了藏匿在身侧的手。
罢了。
须白刚打算御空回去，便听见了一道熟悉的清洌声。令他平静下来的心湖又跳动了一下。
“唔，好晕……”
他抬眼望去。
少女一手扶着酒杯，一手倒酒，脸上的神情极其认真。
可那壶中大半的酒都洒了，倒在了桌面上。
她浑然不觉，葱白的指尖握着酒杯便送到嘴里，可等了半天也没有酒水入口。
少女茫然的眨了眨眼，恍然大悟的开口喊：“小二……再来，一壶！”
一秒，五秒。
没有人回应她。
少女足足呆愣了好一会，随即像是想到了什么一般，“哦”了一声，她放下了手，也不再喊人。
少女侧卧着手，就那么趴在桌子上，嘴巴一张一合，似在念叨着什么。
清冷的月光洒落下来，照映在她脸上，为之镀了一层光芒。
须白走近了才得以听见。
“师兄……为什么不喜欢我。”
少女双眼微闭，还轻轻的吸了一下鼻子，脸颊处带着明显红晕，不停重复呢喃着。
嗓音不似平日的清脆灵动，此刻听起来有些沙哑。
“为什么，为什么嘛！”
她把头埋进了双臂里，闷闷的声音传来，低低的颤音委屈的可爱，听起来不禁让人心中一软。
须白心脏猛烈的跳动了一下，在静谧的夜晚尤为明显，还在持续上升。
少女带着委屈的抽泣声，一下又一下，仿佛在他心上敲钟。
他有些手足无措，下意识的伸出手，“我……没有。”
之前重新建立、竖起的防线，在这一刻骤然崩塌；统统被抛到了脑后。
他只想，眼前的月亮，不要再哭了。
“……嗯？”
听见声音，少女抬起了头。
在看见来人的时候不满的鼓起了腮帮子，她站起来，有些摇摇晃晃的走向了男人。
少女纤长的睫毛上还挂着泪珠，鼻尖通红，被泪水冲过的瞳孔清澈又懵懂，眨眼的时候像是一把小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