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修然伸出手一把抓住晏姝的手腕,还不等说话,那黏腻的感觉让他整个人都不好了,甩开晏姝的手腕,看自己手上沾满了血迹,抬头看晏姝苍白的脸色:“你,要死了吗?”
晏姝没力气说话了,闭目养神。
晏修然打量晏姝那身上湿哒哒的衣裳,瞳孔缩了缩,他以为是雨水淋湿了她,那滴答滴答落在马车上的哪里是水?分明是血!
窒息的感觉更严重了,他想要说话,又不知道说什么好,脑子里在想,如果晏姝死在自己眼前,该怎么办?
不足三十里的路程。
晏姝上一世的心结很多,这便是其中一个,明明不足三十里路,为什么三年后才找到自己?又是怎么找到自己的?
如今心里透亮着,这一切都是周氏的手笔,三年前是她安排人把自己带出京城,卖给王婆子,目的是要让晏欢成为嫡女,唯一的女儿,议亲高嫁。
若不是晏景之的仕途不上不下,要讨好他的上峰,周氏更希望自己死在大王庄,被那些人当成两脚羊吃了。
西门进城,到东升粮铺门前,宝源停下马车:“小姐别急,奴才去叫人出来。”
“好。”晏姝说出这个字后,眼前发黑,有些支撑不住了。
晏修然听到晏姝还能出声,立刻说:“你在这边养伤,养好了伤回去府里。”
晏姝懒得理他,什么血浓于水?什么长兄如父?自己六亲缘浅都不算,六亲冤孽!
很快,粮铺里走出陈嬷嬷和桃儿,桃儿抱着一床薄被子,陈嬷嬷走路脚底下都不稳,急急地到了马车门口,撩起帘子往里看,眼泪涌出眼眶,颤着声:“小姐,老奴接您。”
“奶娘。”晏姝出声。
桃儿跳上马车,伸出手抱着自己的小姐,小心翼翼的放在薄被里包好,豆大的眼泪噼里啪啦往下掉,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陈嬷嬷背转身,桃儿把晏姝放在陈嬷嬷的背上。
“晏修然,想让我回晏家,晏景之和周氏来求!”晏姝趴在陈嬷嬷的背上,说。
晏修然额头青筋凸起,显然这些人都不想听自己说话,已经进了粮铺。
粮铺后院,宝玲把用最柔软的被子把床铺的高高的,软软的,宝源去灶房烧热水,取出来烈酒,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