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嘉佑微微颔首:“卿卿放心,我心里有分寸。卿卿猜猜王桂去了以后,由谁来接替相位?”
梅蕊半眯起桃花目认真思索后才忖度道:“陛下自不会用王桂提拔起来的走狗,同样他也不会用主战派,接替王桂相位的必须主和,而且还不跟王桂同气连枝,再就是能跟东宫制衡。”
宋嘉佑根据梅蕊提供的思路把他认为可能接替相位的几位大臣在脑中仔细掂量一番:“如此说来最合适的人选当是三司使宁瑞和,还有才被提为参知政事的张泽政。”
不知不觉到了用晚膳的时辰,皇帝把翰林知制诰沈星汉草拟的王桂父,王丛,王准祖孙的致仕诏书看了又看,这才准备去用晚膳。
尽管王丛再三勒令几个弟弟和年长的侄儿不可轻举妄动,可王绪还是一意孤行的把以曹刚,李大同为首的王门爪牙召集在书房里秘密商议如何让王门中人接替相位,延续王门的鲜花着锦。
就在皇帝亲临相府的当晚,还有一炷香的功夫就到子时的王桂带着满心的不甘,以及某种无可言说的恐惧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尽管宫门已经下锁,皇帝也已经在温皇后的福宁殿歇下了,丞相王桂一咽气消息就送入禁中。
“王相公去了,陛下节哀。”温皇后帮皇帝紧了紧寝衣的扣子。
皇帝沉吟许久,这才语气幽幽的对身边的妻子道:“夜深了,梓潼快些歇了吧。”
王桂咽气的消息同样以最快的速度传到东宫落梅居。
梅蕊听闻王桂终于油尽灯枯,她虽生欢喜,并无快意:“父亲,您听到了吗?王桂终于下去向您赔罪了,您可千万不要对他心慈手软啊。父亲再相信女儿一次,女儿必能让父亲沉冤得雪,还木家堂堂正正的一片天。”
梅蕊跪在冰冷的地砖上,面前是她亲手为父亲母大帅绘制的等身像,她朝着父亲的等身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