附近大树小树,枝桠被村民们薅得精光,干草没见两根,他们不得不往山林更深处走。
俞菀然用树棍削几根长矛,尖尖地背在身上。看见偶尔出来觅食的小动物,投掷一根。可惜她没有狩猎经验,连续几天,就碰巧扎到一只松鼠尾巴。
眼瞅那松鼠拖着带血尾巴,吱吱一溜烟钻进树洞,俞家兄弟只能仰望高达十数丈的大树,吞咽下不甘的眼泪。
不过,俞菀然这身手,倒是能让他们放心上山砍柴。
晚间,季春华拿出珍藏着的积蓄,反反复复数,仍旧只有二两九文。她满面愁容,瞧旁边不吭声的俞满。
“当家的,再有几天年三十了,咱们还是割一刀肉,给孩子们加点油水吧?”
俞满沉默看床上,两个可怜巴巴的小碎银加铜板,亮色泛着黑,似乎在嘲笑他的无能。
“娘那里,还要孝敬……”
虽说分家时签的协议是给粮食,但逢年过节,肉蛋之类不可少。只拿白菜萝卜过去,得被全村人指着鼻子骂不孝。
季春华眉毛愁苦地打结,纠结一会,叹息,推出所有的钱到俞满手边。
“割两刀肉,一条送大房那边吧。”
反正家里就这么点钱,当家的很清楚。她相信自家男人再不靠谱,不会把全部家当送到隔壁去。
她养着伤,到现在只能勉强下地拄棍行走,实在操心不过来家里的事。
俞满把钱揣进怀里,低头半晌说:“明早,我就带老大去石西村,采办年货回来。”
再穷,年要好好的过。不然,一年到头有什么盼头。